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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妙彤、蒋初阳、罗杉、宋夜南皆已埋在母虫窟中,现下的平江夜宴虽然仍虎狼环伺,但能做到这一步的却是不多。沈沉思索片刻,道:“莫要让旁人知晓此事……韩火,你着手去办这个。贺枚,你先领着弟子去龟船擂台比武,一切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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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台上,唐寻文手握两柄软剑,长身玉立,正等着第一位对手。昨日贺枚弃赛,他风头尽显,赢得轻松又漂亮,一时间竟然无人敢上台与他对决。
梁从芝在一旁摇头,叹道:“遇上强敌,便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如今的小辈真是愈发没有血性。”
她丝毫不介意将自己的几个徒弟也一起骂了进去,倒是段如沛温温柔柔地笑着说道:“梁掌门这话言重了,兴许小辈们是打算谨慎些,先观摩几局呢。”
一旁的肖石晴抚着阿赤的毛,轻轻哼了一声:“我只知道驭兽讲究耗、熬二字,要耗尽野兽的力气,熬到它坚持不了,再恩威并施,才能让野兽为己所用,怎的从来不知,擂台比武也要讲求耗死擂主,自己捡便宜啦?”
她正说着,便见到有人提着剑走上擂台。一旁宣名的弟子见有人救场,忙高声喊道:“第一位,昆仑孟亥——”
底下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孟亥竟是第一个上场的。擂台上唐寻文却高兴得很,笑道:“孟师弟,你这是看师兄我在台上尴尬为难,来给我救急来了?”
孟亥冷笑一声:“你想得倒是挺美,只可惜,我是来把你赶下去的。”
唐寻文哈哈大笑:“好!要是能被孟师弟赶下去,我也算是服气了。师弟——请吧。”
二人在擂台上刀光剑影,台下的人看得目不转睛,而钟晚占着最好的位置,却偷偷与身边的沈庄主开了小差。他眼睛不离台上唐、孟二人,微微倾身凑到沈沉身边,看似与他讨论比武输赢,实则小声说道:“你觉得会是谁?”
能有如此功力夜潜沈林居室,必定与眼前这几人脱不了干系——除非沈林福大命大,自有奇遇。沈沉见赫连珏、梁从芝、明玄几人都神色动作如常,也不着急,道:“孟亥常年浸淫机巧符箓之术,在剑术上不如寻文。虽然占得一时先机,但‘巧’能打快仗,却经不起熬,最终还是要落后的。”
他话中有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果不其然,不过两刻钟,孟亥便败下阵来。唐寻文想扶他下台,被他不动声色地甩开,只好在台上哭笑不得。然而他俩这一仗打得颇为酣畅淋漓,虽为同门,但并无苟且包庇,不由得叫台下弟子们称赞连连。
梁从芝对赫连珏拱了拱手,道:“赫连兄,昆仑果真代有才人出。”
自赫连镜去世后,昆仑始终止步不前,如今能有唐寻文、孟亥两人,也算是挣回了前辈“昆仑出豪杰”的脸面。赫连珏虽然心中十分欢喜,但也知道昆仑式微,是因为自己不如同辈人的缘故,如今竟然要靠小辈争光,总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来。
有孟亥开头,接下来的打擂者便渐渐多了起来。钟晚见台上已经无需担心,便垂下眼,思索沈林一事。
照理来说,那人劫走沈林,无非是为了他久病自愈的秘密,兴许那人也猜到了这和乾坤本有关。眼前的这三人中,梁从芝为人刚正,一向磊落;明玄大师已臻完境,无欲无求;那么只剩下——修习震艮本无果的赫连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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