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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乔月只觉悲从中来,再看看沈沉那张与沈林相似的脸,忍不住掩面拂袖而去。

沈沉这时才觉得后悔,连忙想去追,但他初初复明,一起身便觉得头晕恍惚,情急之下,竟乒乒乓乓地撞到了一片桌椅。等他再从氍毹上起身时,陈乔月却已经走远了。

沈林似乎听说了母子俩的争吵,却不置可否,只是督促沈沉为几日后的夜宴比武早做打算。沈沉想去找陈乔月道歉,却被拦了回来,说庄主夫人病了,大夫说见不了人,连夜宴都只能缺席。

他去了几次,都只见到陈乔月意兴阑珊的背影,她以惊人的速度消瘦着,这一次轮到沈沉隔着床帐握住她的手,对她低声道歉,说些无关紧要的心里话。但陈乔月依旧只是困乏地不开口,只有满是青筋的瘦削手腕有时候会动一动。

更糟糕的是,他问大夫,大夫却什么也不愿多说,只是叹气。他也看过母亲的汤药,却只能辨别出黄连、鱼腥草、老参寥寥几种。

夜宴前一天,纵使他再不愿意,沈林终究还是将他带走了。他与陈乔月告别的时候,母亲的手指一下子绞住了他的掌心,重得发痛。他只当母亲是在嘱托他要争气,俯下身郑重地承诺道:“母亲,我不会叫您失望的。”

陈乔月像是失了气力,一点点松开他,在他掌心留下了五个半月形状的印子。

***

“还在想你母亲吗?”

沈沉回头,却看见沈林背着手向他走来,眉眼含笑,一副温和慈蔼的模样。他们父子二人长得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沈林的颧骨更高,眼尾修长,看上去高傲而精明;沈沉的轮廓却柔和几分,但由于常年独居,叫人看着不好接近。

“夜宴只有三天,乔月会没事的,”沈林想去拍他的肩膀,却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但他也不生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到时候若是听到你夺魁,一定会高兴。”

沈沉不想与他多说,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回到屋中已是深夜,沈沉第一次坐船,纵使再少年老成,也忍不住觉得新奇,站在窗前看江水涛涛涌过,对岸杨柳垂堤,舞女一般在黑夜里扭动着。

就在此时,他瞧见水面上有个人——不是船上的人,而是走在江面上的人。那人如履平地,一步步走过江心倒影的圆月,月影只是微微颤动,乖顺得仿佛他脚下的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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