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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乾元的信香越来越浓,勾得他后颈一跳一跳,也不安分起来。钟晚猛地醒悟——沈沉突然分化,不会是因为他方才被抓到腺体,漏了一大片信香出来的缘故吧?

乾元分化有坤泽信香抚慰,自然是很好的,钟晚知道是自己惹下的祸,这时候贸然离开实在有些没良心,只好用另一只手抓起锦袋,放在鼻子下深吸一口,勉强压下躁动,盘腿坐在沈沉身边,缓缓地将自己的信香放出来。

沈沉将通红的脸偏到一边,似乎还想离坤泽近些,含糊不清地开口说了几句话。钟晚凑过去听,却只能隐约听到几个支离破碎的“热”“渴”。钟晚努力地伸长胳膊倒了杯水递给他,谁知他一偏头嫌烫不喝。

钟晚别无他法,只能噘着嘴给他吹凉了,再扶着杯子送进他口中,边忍不住嘀咕:“好吧,今天我就勉为其难地伺候伺候少庄主……小兔崽子,等之后要你好看。”

嘴上这样说,他却还是又倒了一杯,放凉了送到沈沉唇边:“喏,还要不?”

沈沉约莫真的是渴极了,竟从床上支起身子,艰难地去够茶杯的边缘,钟晚笑道:“是不是该拿个海碗给你……哎!”

话音刚落,茶杯便被打翻了,茶水尽数泼在沈沉领口。钟晚小声嘟囔了句“不省心”,重新倒了一杯给他,但刚捧到沈沉前面,后颈却仿佛蚂蚁爬过一般发痒,这回换作他自己手一抖,又糟蹋了一杯。

他本来想着,自己常年混在乾元堆里打闹,现下这儿只有一个,应该还算好对付。岂知正分化的乾元又怎是寻常能比,信香浓得如同在房间里砸碎了一坛酒,惹得人迷迷糊糊,醺醺欲醉。

不过两刻钟,他立刻败下阵来,觉得自己要是再待下去保准得出事。但沈沉一人在这儿,他又实在放心不下。

奇怪得很,明明这里住着的是尊贵无比的少庄主,他却很少在摇光阁看到下人。钟晚用尽全力挣开沈沉的手,轻手轻脚走了出去,足尖一点,便跃至竹林顶上。

好不容易看到林外有巡逻的弟子,他随手摘下一片竹叶,往那个方向一掷,弟子手中的伞柄应声而落。

那弟子和见了个鬼似的“啊呀”一声,伸手去捡。钟晚又悄无声息地借着雨声不断地将伞打偏,那弟子见伞被吹到了竹林里,竟犹豫了一下,但雨下得实在太大,他还是跨了进去。

刚走了一小段路,钟晚便收了手。那弟子如愿以偿捡起油纸伞,突然脸色一变,道:“谁在那里!”

被他发现的自然不是行踪如鬼魅的钟晚,浓郁的乾元信香引着那弟子拔腿向摇光阁跑去,片刻后,他狂奔而出,一把抓住巡逻的同伴,叫道:“快,快去叫庄主和夫人!”

深夜的北斗山庄渐渐被呼喊和灯火唤醒,钟晚却始终隐没在幽暗的竹林中。他注视着那扇被雨打得湿淋淋的窗户许久,直到烛火摇晃,有许多人推门而入,才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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