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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忙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不是!我只是,看这个姑娘有点眼熟而已……”
他说着说着,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只好摆了摆手:“唔……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没什么,真没什么。”
钟晚也盯着那女子的脸看,一挑眉:“嗯,估摸着就是看错了吧。毕竟天底下好看的面孔大多相似嘛。”他嘴上这样轻佻地说着,余光却隐晦地一扫跟在最后头的蒋初阳,但见他半垂着头,紧紧握着手中长剑,用力到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沈沉绕着水池走了一圈,低声道:“像是用来祭祀的,邪得很。”
明玄大师只匆匆瞥了一眼那女子的面容,也与沈沅一样低下头去,不知是因为非礼勿视,还是不忍见到石像痛苦的神态,此时也没有抬起头来,只是拨动着已经少了一颗佛珠,叹道:“恐怕祭的是母虫窟的邪蛊,真是作孽啊。”
堂屋虽大,但却只开了一进一出两个口子。沈沉将众人的行迹细心抹去,道:“我们继续往里走吧。”
然而,走过堂屋之后,仿佛才是进入了母虫窟的内里,密道开始变得错综复杂了起来,仿佛蛛网一般。然而明玄却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左弯右绕,小心避开了诸多蛊虫的巢穴,直奔中心而去。
沈沅紧紧抓着贺枚,看见一只平日里只在《毒物经》上见过的血玲珑从自己脚边爬过,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又硬生生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忍住了。钟晚见他实在害怕,从沈沉身边退到他身侧,轻声说道:“小沈公子,你可知道毒和蛊有什么区别?”
沈沅学的是北斗山庄的剑法,又不如沈沉刻苦好学,自然对这些不甚了解,只好摇了摇头,心想:“时公子和我哥越来越像了,都专门捡在这种雪上加霜的时候考我,天老爷哎,这时候我哪有心思想这个!”
钟晚也没指望他知道,耐心向他和贺枚解释:“用毒容易下蛊难,毒物难在配制,蛊虫难在调教。毫无修为的凡人拿到毒粉,都能够下在茶水里害人;但不懂蛊的人拿到蛊虫,却只能惹火上身,反受其害。若有人要对你下蛊,必须由虫师来做你和蛊虫之间的媒介,否则就是白搭。譬如,罗杉下在龙思卉身上的牵丝蛊,就必须凭借罗杉自己的内力和鲜血来喂养蛊虫,蛊虫再操纵龙思卉的身体。”
他看着血玲珑消失在石缝里:“这些没有被虫师调教过的蛊虫,与会动两下的死物无异,别说是咬人,就连你在它旁边,它也不会察觉得到。”
沈沅却还是有些惴惴不安:“那,那万一……程妙彤和罗杉发现我们之后,叫这些蛊虫来咬我们呢?她们都精通毒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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