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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不比天山和七巧下的密道,没有乱石可以遮掩身形。他们二人虽不怕罗杉和龙思卉,但一旦被发现,想再查明这其中古怪就难了。
沈沉轻手轻脚地将他拉到墙边,二人都贴着墙隐去呼吸,仿佛与墙面融为一体。
好在罗杉那头有些微光,他们这里却黑黢黢一片,明处看暗,最不容易看清。
龙思卉颇为乖巧的跟在罗杉身后,一言不发。眼看着她们只离暗处的两人距离十米,突然“啪嗒”一声,竟是龙思卉跌倒在地上,抓挠着脖子呜咽不止。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简直如同猫叫一般,在密道中回荡,叫人汗毛倒竖。罗杉却仿佛已经习以为常,转过身去叹了口气,柔声道:“刚刚在宴上就感觉到你不安分,怎么回事,怎么又不听话了,嗯?”
她看似在和龙思卉说话,却居高临下地一把掐住龙思卉的下巴。借着那点微光,钟晚看到竟有一条五彩斑斓的蛊虫,充当了龙思卉的舌头,正在她口中摇摇摆摆。
这场景简直令人作呕,钟晚脸色发白,无声地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自己的舌头也不自在起来。
沈沉到底以前是盲的,目力不及钟晚,不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笑得勉强,便悄悄放出了一缕极淡的乾元信香,对自己的坤泽稍加安抚。
那缕信香仿佛沈沉的手一般,将他心中那点毛骨悚然给慢慢抚平。钟晚定了定神,继续向那边看去。罗杉已经咬破了指尖,任那蛊虫吮吸自己的鲜血,边和哄小猫小狗一般“咗咗”地逗弄着。
不消一会儿,那蛊虫便安分地又缩回了龙思卉的口中。罗杉满意地拍了拍手,面前的“龙思卉”便又乖巧地站了起来,罗杉让她抬手,跨步,转两圈,她都一一照做,仿佛一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与活人无异。
她面无表情地拍手转圈的样子简直诡异至极,但罗杉却露出那种熟悉的温婉笑容,问道:“龙师妹,你认识贺枚吗?”
龙思卉露出疑惑的神色:“北斗山庄那个小子?见过,但不认识,怎么啦?”
罗杉又问:“那么,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龙思卉不耐烦地答道:“那种乾元,和我们七巧能有什么关系,无非是自诩名门正派,要找咱们的麻烦。”
罗杉最后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又开始长大了吗?”
龙思卉眼睛一眯,神态和当年在昆仑外的树上简直一模一样:“你自己粗心大意,误食了天山的丸药,可别来赖我。哈,你这幅模样,想变回去估计得十天半月呢!”
钟晚一向知道七巧阴毒,但不知竟能毒到这个程度。沈沉也早已猜到,面前这个“龙思卉”空有皮囊,实则已经被蛊虫所吞噬,面色冷郁地皱了皱眉。
“你说得对极了,”罗杉弯了弯眼,“好好记着,咱们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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