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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三毕业后,她们再也没见过,粗略一算,快半年了。吴可现在在一所民办三流高中,枝子还是从别人口里听来的。
或许因为学校管得宽松,吴可烫了头发,倒没染,散披在肩上,打了耳洞,戴着亮闪闪的耳钉,化了淡妆。小时候圆圆的脸,经过成长,削减下来,显得精致可人。
枝子觉得,快不认识她了。
吴可带了两袋子东西,一袋零食是给枝子的。
“谢谢。”枝子问,“这一袋是……?”
“听说林越泽也在一中,顺路来看看他,几年没见了都。”
枝子不知她上哪听说的,但思来想去,无非是林越泽那些个曾经的玩伴——朱方宇他们。
“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枝子其实想问的是,今天不是双休日,她怎么不用上课,还是说……逃课了。但关系毕竟生疏了,竟问不出口。
吴可自己先解释了:“我休学了,在家养病。”
枝子吃惊:“什么病?严重吗?”
吴可耸耸肩,没放在心上的样子,“抑郁症,中度的。”
枝子一时哽住,一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吴可居然会得抑郁症。但枝子不曾了解她过去几个月,或者自她们疏远后,经历了什么,难以妄下论断。
人真的很奇怪,外表和内心好像永远不对等。吴可乐观大方,却被困在情绪的囚牢;枝子安静温和,内心却自卑敏感。林越泽呢?枝子以前觉得他顽劣,其实他也温柔。
认识一个人,只需要几句话的交谈;认识一个人,也需要许多年的了解。枝子惊觉,她是真的不甚了解吴可。妈妈为她忙碌半生,她却不曾关心妈妈,会不会感到寂寞。她是不是活得太封闭了?
枝子一旦发现自己的缺陷,便会开始自省,纠正。这也是她的优点。
吴可露出可怜的神情,“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聊聊吧。”
日子循环往复,课表早印在脑海里,下节课是历史课,历史老师向来随和,空了个座位,他也不会深究。
枝子咬牙,到底心有愧疚,答应逃课陪她。
吴可笑起来,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枝子品出两分忧伤。
枝子带吴可去操场散心。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下午的日光尤其暖和,北风却不解风情,没被焐暖。
操场中间的足球场上,有人在踢球,有人或坐着或躺着晒太阳,也有人像她们一样散步。她们走在外圈,以免被飞来的足球踢到。不远处,还有班级在做操、做深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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