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1 / 2)
无论再可口的食物,再昂贵的餐厅,再极致的服务,在我23岁的人生中都悉数体验过。
亲友相聚,难忘的不过是彼此间的欢声笑语和温暖回忆。
没有欢声笑语,亦没有温暖回忆的聚会,使人格外难捱。
在场的年轻人不过七八,除了我们四人以外,还有林姝意大学交好的几位同学,按理来说都是真心实意的朋友,不必说场面话,不必虚与委蛇。
可我和秦照之间的气氛在后台休息室时已经降到冰点,能够在林姝意的面子下勉强坐于一处,也是我在最左他在最右的尴尬位置。
精致菜肴依次上来,红是红的,白是白的,赏心悦目。我无法顾及海鲜要配白葡萄酒,还是肉类要配红葡萄酒,只闷声一杯一杯往喉咙深处灌去。
很快我就醉了,酒精可以麻痹人的触觉和神经,不至于在这种场合作出失态行为。
期间偶尔有林姝意的朋友朝我和秦照的方向看来,流露出探究的审视。
好在都是有礼得体的人,没有人煞风景询问我们两个人是怎么了。
我说过有一项独门绝技,即使醉得七荤八素,依然可以保持明面清醒。
秦照不知道,林姝意不知道,拉斐尔却知道。
彼此朝夕相伴近十年,他对我太熟悉了。
拉斐尔搀扶住我踉跄的身子,替我礼貌告辞。
林姝意没有过多思考,痛快答应,想必她见到我与秦照如今相看两相厌的光景,再畅快通达的人生乐事难免徒增几分惆怅。
我被拉斐尔扶到车里,他在我身旁熟练扭转钥匙启动。
涣散视线好像蒙了一层磨砂玻璃似的,怎么也聚焦不起来,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我转头眯起眼睛努力像看清拉斐尔的样子,只有一片朦胧的银色,模糊对此刻的我来说是最好的保护层。
模糊情感,模糊情绪,模糊想法。
什么都不记得,便什么都不用做。
我翻身倚趴在靠背上,对着握住手机在屏幕上飞快打字发送消息的拉斐尔凝起痴痴的笑:“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车辆发动,还未从停车位上滑出去,拉斐尔玩手机的动作一滞,转过头注视我,烟灰色眼睛像死气沉沉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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