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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玄亭走后没多久,便陆陆续续有灾民入京。
我将他给我的金叶子拿出来,设了个粥棚。
严久月来帮忙,帮着帮着,楚慕也来了。
他说灾民们身体都比较虚弱,得服用一些他配置的伤寒药,否则可能引发瘟疫。
这的确是个正经理由。
如果他帮忙的时候眼神没有一直往严久月身上瞟,我就信了。
后来,大雨渐歇,朝廷又陆续将灾民安置妥当。
最后一个灾民被带走那天,是个傍晚。
雨刚停,管家忽然慌慌张张地奔进门来,说严玄亭回来了。
我丢下筷子奔出去,看到严玄亭由人搀扶着,脸色苍白如纸,剧烈地声声咳嗽。
刚进丞相府大门,瞧见我,他便扯了扯唇角,用口型念了声絮絮,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那一刻,世界在我眼前,寸寸陷落。
楚慕正好在府里,他诊了脉,说严玄亭这是落水后寒气入体,将之前刚压下去的中毒后遗症又引了出来。
再加上感染风寒,就越发严重。
我听到自己发冷的声音:为何会落水?
严久月摇摇头,忽然道:哥哥去时是带了人的,此刻还在侧厅候着,传来问问吧。
我几乎是飞到了侧厅。
那跪在厅中的人跟我说,严玄亭似乎是查到了一些关键的东西,原本想赶回京城,把证据交到皇上手里。
可行船途中,快到京城时,忽然被人推落入水,紧接着推他那人也跳入水中,逃了。
他们将严玄亭救上来,一路快马加鞭回了京。
我抽出匕首抵在他颈间,压出一道血痕。
无用。
我后悔得要命,当初就该跟严玄亭一起去。
有我在,不可能有人伤得了他。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严玄亭半夜醒来时,我正伏在他床前。
他轻轻一动我就醒了,抬起眼望着他,忽然觉得鼻子发酸。
絮絮,别哭。
他伸手帮我把散乱的头发一点点理整齐,我没事,已经回来了。
好在有楚慕。
他一幅幅药开下来,严玄亭的身子也一点点好转,比皇上派来的宫里的太医还管用。
小皇帝已经下了旨,命严玄亭在府中好好休息,等病愈后再入宫觐见。
但这事没完。
夜深时,严玄亭喝完药睡了,我一路潜进敬安王府,落在沈桐文的房顶上。
我等了一个多时辰,屋内终于传来沈桐文阴沉沉的声音。
你不但没杀严玄亭,还让他把证据带回了京城。现在连皇上也知道了,该怎么办?
王爷饶命!
熟悉的声音。
这人叫雷云,也是沈桐文手下的暗卫,还跟我一起合作杀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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