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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化学课时,突然有个声音打断了他们化学老师讲课,他抬头,看到慕辛袆大喘气地撑着膝盖:“你……出来……”
“骆从映和她爸妈出事了,你没听说吗?”慕辛袆瞪大眼睛望着他:“现在人在医院呢。”
她看到对面的人仿佛凝固一样,只一字一句蹦出两个字:“哪间?”
慕辛袆吓得往后忍不住错了一步,刚蹦出医院名字,下一秒人转身就走,越来越快,她想追都追不上。
骆从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三天后,从icu出来也两天了。
模模糊糊的人影在跟前,她能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在她面前的慕钦:“他们呢?”
慕钦垂眸,声线微沉,答得毫无迟疑:“在。等你好一点去看他们。”
骆从映嗯了声,迷迷糊糊的意识再次涌上来淹没了她。
接下来的半年,犹如摸到了地狱的边缘一般。
骆从映每天都在疑惑中度过:为什么,为什么要留她一个呢?幸存者……她真讨厌这个名头。
一起死了多好。
好像就那样,跟世间一切开始隔了层不甚清晰的镀膜,她出不去,可也只想待在那里面。
后来想起来,他陪她的时间确实够久。她半年没上课,慕钦几乎也就翘了快半年课。她和行尸走肉一样不想动弹也不想说话,就干躺着的时候,他也只是在饭点把她拽起来,强行压着吃完东西,又任她睡去。
“你为什么在这里?”
不知道哪天起,她忽然看着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慕钦拿着书的手一顿,视线从书上的字缓缓移到她脸上,那是当时的她无法辨认的神色。
“因为你太傻逼。”
慕钦面无表情地说了六个字。
骆从映却苦笑了下:“听起来是个理由。我不会自杀的,你放心吧。”
那么辛苦的活下来。被死死护在怀中所以侥幸活了下来的人,那条命从那时开始就不全是自己的了。
骆从映侧身躺过去,把拳头咬在嘴里,低低地呜咽。
一边控制着声音,希望坐在她背后的人不要发现。
那天下午慕辛袆受卫尧指派,来送山药排骨汤和粥给她,推开门的一刹那,她有种想坐地消失的冲动。
她看到骆从映侧着睡着了,脸上带着半干的泪痕。
而少年单腿跪在地上,恰好和她持平。
他正俯下身去,吻在她的唇角。轻柔的如羽毛,重视如珍宝。
她床上背后窗户外正是大片灿烂的余晖,铺天盖地的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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