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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点也没有为此生气难过。他看了眼朝南腰间的刀,抬手抽出,刀光一闪,而后一缕青丝飘落。
贺容予长发披散着,可气质一点也不凌乱,反而有种脆弱的美感。昭昭看着,心又揪起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日你我母子情分,便如此发。”贺容予抬手将刀送回刀鞘,“萧氏虽非本王之母,但仍是老中州王的元妻,住在府中,奴仆不得苛待。”
贺容予说罢,转身离去。
昭昭缓过神来,追上贺容予的步子,“二哥!”
贺容予的背影一顿,昭昭看着他的背影,红了眼眶。他的背影高大而宽厚,可是那样孤独而寂寥。父亲早逝,母亲不亲近,甚至偏心大哥,那么他该有的爱呢?
母亲甚至愿意爱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爱他。
昭昭吸了吸鼻子,快步跑来,从身后抱住贺容予。她的胸口撞在贺容予的背上,“二哥,没关系的。”
贺容予还没怎么样,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没关系,就算……她不爱你,你还有我。就算全世界都不选择你,我也会坚定地站在你身边的。”昭昭带着哭腔说。
贺容予转过身来,泪眼模糊里,昭昭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能感觉贺容予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声音应当是欣慰的:“好,有你就够了。”
昭昭以为,这句话的意思应当是:
贺昭昭坚定地站在贺容予身边,而贺容予也会坚定地选择让贺昭昭站在自己身边。
正如过往的这许多年一般。
她没想到有一天,贺容予会选择不再让贺昭昭站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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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王府的这场风波没有流传出去。因为王府里的人都是贺容予精挑细选过的,明白什么该做,而什么不该做。更何况,贺老夫人本身就不常出现,没多少人在意。
只是王府里的气氛乌云笼罩,阴阴沉沉。昭昭为贺容予不平不满,为贺容予心疼。
她命厨房煲了贺容予最爱喝的汤,亲自给他送去。贺容予这些日子仿佛没事人一般,和从前一样,多数时候在书房里处理事务。
昭昭捧着托盘,腾不出手叩门,在门外喊话:“二哥,是我。”
“进来。”
昭昭用膝盖踢开门,端着汤进来,笑嘻嘻说:“二哥,今天是鲫鱼汤。”
她把东西搁下,看向贺容予。贺容予捏着眉心,嗯了声。
他知道昭昭是故意在讨他开心,故意逗她:“成为你这样就能抵掉那天晚上你喝酒的事了。”
昭昭笑容僵住:“我错了。”
她低下头,悄悄拿眼觑贺容予,问:“我喝醉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贺容予视线灼然落在她头顶:“你指哪一件?”
哪一件?
昭昭瞪大眼睛,眉头皱成一坨,这……难不成她还做了很多件?
她硬着头皮抬起头笑道:“我应该没说什么奇怪的话?”但语气很不确定,显然心虚得很。
怕自己和贺容予说过什么表明心意的话。
昭昭自然不知道,她的确没说,全是做的。
贺容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昭昭被看得心里越来越虚,正想赶紧转移话题:“要不先喝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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