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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中秋前一天晚上,邢野在宿舍跟他爸打电话。
“哎,二饼,我碰了!”邢立国斜眼看着面前的牌,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儿子,你明天回家不?”
邢野屈起一条腿踩在椅子上,偏着头,挑起麻辣烫里的宽粉送进嘴里,鼻尖冒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回啊,大中秋的留你孤家寡人地赏月啊。”
“你要有事儿不回也行,那么大老远,麻烦。”
“多远啊?我坐个公交算上等车时间都超不过四十分钟的,不知道得以为我回家一趟得横跨大西洋了呢。”邢野辣得直吸气儿,拿起旁边的冰镇可乐灌了两口,这才哑着嗓子接着说,“听您这意思,明儿有安排?”
邢立国那边儿呵呵笑了两声:“不愧是我儿子,我明儿约了老陈头晚上去城南垂钓场夜钓。”
“……有了陈头忘了儿。”邢野抽了张纸擦了擦嘴,“那我也得回。变天儿了,你儿子还盖着夏凉被呢,这一个礼拜没被冻死真算我命硬了。我得回去拿条被子,还有衣服什么的。”
邢立国那边打着牌,随口应和:“行,那你爱回回吧。”
“——糊了!”
电话开的是免提,对面突然一嗓子嚎得后面吃饭的郝飞一激灵,郝飞抬起手竖了个大拇指,吃着东西口齿含糊地夸赞道:“叔叔中气真足!”
“啧。”邢野不满地咂舌,“什么叫我爱回回吧,老邢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拿钱拿钱,不带赊账的啊,老刘你上次赊我的五块还没给呢……”邢立国把钱压在桌角的茶缸下头,拿起手机说,“你那嗓子又疼了啊?声儿听着跟牙齿缝漏风一样。明儿回来去上次那医馆再抓点中药吧,前年是不是喝了俩礼拜顶了大半年没犯毛病?”
“我不去,”邢野皱眉,“那味儿太恶心了,我一想起来就想吐。”
“良药苦口嘛。”
对面‘哗啦啦’的洗牌声响起,不知道谁说了句什么,邢立国的声儿听着挺乐:“那是,文阳美术学院你们知道不,就那谁,反正好几个特有名那个画家就是文美出来的,我儿子以后也是要当艺术家的。”
邢野听着电话那头邢立国日常牌桌尬吹,有点无奈,又觉得好笑。
自打小时候母亲病逝,一直是由父亲一人单独将他抚养大,虽说邢立国确确实实不能算得上一个完美的父亲,但他身上收获的爱绝对不比任何孩子少。不论是他小时候任性要求留长发,还是长大后毅然决然地选择考艺术院校,邢立国始终无条件地支持他作出的一切决定,并引以为傲。他挺庆幸有这么一个爹的。
“你继续打吧,我挂了啊老邢。”
“哎,多喝点水,明天回来了给我打电话,我上车站接你去。”
“……公交站牌离咱家总共不到一百米。你早点回家,别在牌室通宵啊。”
“哎哎,好嘞。”
温承书披着浴袍从浴室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习惯性拿起手机,查看今天邢野发来的消息。
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除了每天一张小鸟照片外不与邢野闲聊,他本以为冷了两天邢野很快就会放弃,却不料邢野竟仍雷打不动地每天向他问好,甚至比以前还多了分享日常这一项,也不管他回不回复,反正一个人自言自语地看上去也颇有兴致,使得他一度有些怀疑小孩儿是不是把他的微信当树洞了。
4:06pm
[野生的小野]:今天去阶梯教室上课,隔壁桌的姑娘塞给我一块儿月饼,啧,竟然是五仁的。
[野生的小野]:看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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