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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斯年大手握住的瞬间,微妙的情绪自胸膛扩散开来,双眸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给他上完药,郁斯年低着嗓音道:“我去洗澡。”

从浴室里出来,郁斯年因宋砚莫名而起的戾气稍稍压下,再次走到床边,才发现纪乔真脸色苍白,身体也微微发抖。

他的笑容比往日更淡了些,唇色也比以往要淡,像一缕淡淡的云。

看起来很脆弱,很好欺负。

但也很易逝。

郁斯年没由来地因纪乔真此刻状态感到不安,皱了皱眉,弓身,擒住他的后颈,对着唇瓣重重一咬。

日复一日的实践中,郁斯年已经练就出精湛的吻技。

此刻带了些情绪,力道比以往更重,侵略性也更强。

不多时,苍白浅色的唇被吻出娇艳欲滴的红。沾了水光,更具诱惑力。

郁斯年一时竟觉得他是在惩罚自己。

纪乔真从床边被压回到床上。

郁斯年倾在他身上,大手扣住了他手腕,神色阴郁。

“在想什么?”

纪乔真身子向后缩了缩,一反常态地偏过头去:“没什么。”

郁斯年压低嗓音,危险道:“不许骗我。”

纪乔真静默片刻,扯出牵强笑意:“没骗你,只是有些困了。”

说罢仰着头,在郁斯年紧绷的下颌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晚安。”

下午的战事尤为激烈,纪乔真累得昏睡过去,郁斯年人性尚存,今晚便放过了他。

纪乔真背对着他,肩膀以极小的幅度微微耸动。

他身子骨单薄,隔着一层睡衣布料,可以看见清晰漂亮的蝴蝶骨。

即使清瘦,也瘦得恰到好处。

不显嶙峋,却透出一点可怜意味。

纪乔真上本科时,老师告诉他们,背影同样可以体现演技。

当时班里同学觉得玄乎,后来精辟归纳,大概就叫——全身都是戏。

郁斯年见到那极小幅度,也感受到那点可怜意味,嗓音微微滞涩:“你在难过?”

纪乔真顿了几秒,声音很轻。

“没事。”

郁斯年眯了眯眼眸,宽大手掌搭上纪乔真的腰:“我说过,不许骗我。”

又顿了几秒,纪乔真发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陈述事实:“你刚刚把门上了锁。”

郁斯年眸光晦暗不明,没有否认。

纪乔真低喃:“我很怕一个人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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