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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笑道:“这自然不是说我。我的意思是说,此事需要证据,小公子放心,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清楚,一有眉目立刻告诉你。”
“你查?”
李稚大方地道:“若是小公子不放心,那也可以自己带人去查,我会下令让大理寺与刑部全力配合。”
谢玦忽然短暂地消了声音,李稚一早就猜到了他这反应,谢玦一定派人仔仔细细追查过,没查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估计也找不到人证,不然要有证据早就一进门就甩他脸上了,谢玦心中也知道这事没法定性,过来骂两句过过瘾罢了,李稚照顾他的面子,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会派人查清楚。”
谢玦顺着台阶立刻道:“行,这事暂时放一边,我看你能查个什么东西出来,这么恶劣的事,要没找到凶手你们也别干了。”
李稚笑道:“好。”
谢玦虽然言辞间占上风,可心中却很不舒坦,总感觉对方说话阴阳怪气暗压自己一头,李稚也不是赵慎那种大开大阖的敞亮人,让他没办法直截了当地回击,这种感觉正像是在用拳头锤棉花,对方从容不迫,倒显得他过于咄咄逼人,这莫名理亏的感觉令他更憋屈了。
他看了李稚半晌,道:“这事可以暂放,不过我还有另一桩事要过问,赵慎的马冲撞了夏阳伯,将老人家撞成了重伤,这算不算是纵马行凶?我刚翻了律书,书上明言纵家奴、家畜行凶,主人需要连带承担罪责,夏阳伯是朝廷命官,岁数又在六旬以上,按律主人轻则施以鞭刑,重则偿命,还有那匹马,按律必须处死。”
谢玦从手边拿起那本金皮律书一把扔给了李稚,李稚抱住了书,打开翻了翻,谢玦道:“我听说你一上任重新修补了门口金碑,那上面有句话叫法不阿贵,说的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这案又该如何算呢?夏阳伯重伤可是许多人亲眼得见,如今更是闹得满朝皆知,这总没法抵赖了。”
李稚翻完了那条古老的律令,心中感慨对方确实是有备而来,看来是非要把这事情管到底了,他道:“这件事恐怕要另论,若是私人恩怨牵扯,应该交由诉讼处理,大理寺监管刑狱掌案,却并非直接掌管诉讼……”他话还没说完,谢玦直接一拍手道:“行,诉讼是吧,上京兆处!”李稚顿时没了声音,看着谢玦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还不忘抬手示意侍卫把他也带上,饶是李稚也惊到了,这真的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啊,半晌他笑了下。
下属见那群侍卫表情森然团团围着李稚,连忙跑进来,问道:“要不要派人禀告世子?”
李稚收了书,低声道:“不用,这孩子是一根筋,冲冠一怒,今天一定要为夏阳伯讨个正义的说法,不然没完,我去一趟吧。”他把律书交给下属,跟着那群侍卫往外走了,那下属惴惴不安地看着李稚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李稚看上去很从容,被一大群侍卫拥着也走的不紧不慢。
谢玦嫌弃他走的慢,想要让侍卫将他拖走,李稚婉拒了他的好心,自己走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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