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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家具很齐全,可以看出很久以前还有人精心布置过,阳台上还有花盆和花架,只可惜里面的植物基本都枯死了,其中一两盆里生了杂草,算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色彩。
沈时年推开卧室的门。
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够两个孩子挤在一起睡,窗户旁边有书桌和书柜,书柜上摆了几座奖杯,还有两个脏到连里面装着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水晶球。
虽然年代久远,但卧室里还是看得出两个小孩在此生活过的痕迹,比如说书桌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试卷,床上一大一小两个枕头,还有墙壁上两竖记录身高的刻度表。
两个记录都停在某个时候,顾炤大致对照了一下,最高的那个离他的腰际都还有一段距离,这意味着曾经住在这里的小孩只长到这么高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沈时年的心里活动似乎还没有顾炤的多,他对房间的所有东西都不感兴趣,直直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相册。
相册封面破旧不堪,边角似乎被什么东西啃食过,顾炤看见一只小小的蜘蛛从侧面爬行,这小家伙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一只手拂落在地上。
沈时年并没有打开看,而是将相册收进行李箱里,对顾炤说:“走吧。”
门关上的时候顾炤像是从某个老旧的梦境里出来,他站在楼道口,终于找到了沈时年口中的香樟树,它并不是生长在街道上,而是这栋楼下面,绿意盎然的枝头向天空延伸去,阳光将它斑驳的树影投罩在楼道上。
顾炤站着不动,已经走出一小段距离的沈时年回头看他。
他忽然开口问,“你养的金鱼呢?”
沈时年愣了一下,回答:“死了。”
顾炤向前一步,与他并肩前行,嘴角僵硬地牵起,说:“我小时候也养过金鱼,不知道怎么就是养不活,没有一只活过三个月的……后来老妈不让我养了,照顾小动物太麻烦了。”
沈时年盯着他的侧脸,神色复杂,他一直沉默着,并没有问顾炤是什么时候想起这些事情的,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他迟早会想起来,想不起来才是麻烦,至少这样会让沈时年稍微安心一点。
“照顾人更麻烦,”顾炤偏头看他,说道,“这些天多谢你关照了。”
沈时年屏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停顿了很久才开口说:“对不起。”
顾炤笑了笑,眉毛上扬,轻佻道:“这么说你也知道昨天累到我了?”
他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沈时年目光闪躲,才放开的呼吸瞬间有点局促,眼睁睁看着顾炤伸手覆在自己的手上,轻轻摩擦着他掌心的纹路。
“没关系,”顾炤压低声音说,“你也帮过我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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