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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自然不愿忍受这等屈辱,但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那未婚夫就带着隔壁县城的小姐私奔了!
史宾娘认为那男人毫无担当,当即书信一封通告前因后果, 与那书生断绝关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被气了个仰倒的史大人自觉掌上明珠受了委屈,如何肯就此放过对方,但那书生跑得无影无踪,连家中老母都一并抛下, 史大人又不可能对寡母做什么。至于隔壁县城小姐那家, 亦是丢了女儿丢了脸,便只能一起发布命令搜寻书生下落。
史宾娘心情愈发不顺, 便独自去往城郊。那里有一片幽篁林, 正是散心的好去处。
她独自在幽篁林中走动, 于此遇见一个自称乔生的提灯书生。
那书生眉清目秀,气度不凡,见史宾娘一个姑娘在此,提灯后退三步,言:小子惊扰姑娘了,天色已晚,林中有蚊虫,姑娘还是先回城较好。
灯是集市所买,未有任何标识。说罢,他把手里的灯放在地面,又往后退了几步。
史宾娘明了对方意思,天色确实已晚,于是她提起那盏灯,谢过书生后往书生相反方向而去。
她在学堂时手上功夫就不错,曾为师父夸奖,那书生脚步沉重,非习武之人,她并不担忧对方能把他如何。
后日不久,史宾娘在隔壁书院又见到那乔生。
乔生家贫,但为人坦荡诚恳,很有几分义薄云天之气,在那书院交友甚广。
史宾娘为秋闱准备,很快便将乔生抛之脑后,那书生亦要备考,已然不记得那时城郊幽篁中与隔壁书院的史宾娘见过面,二人除了那晚黄昏借灯一事外再无任何交集。
如此三年,春闱之前,史连城一副绣图为长风吹落墙外,正巧落在路过此地的乔生面前。
乔生见其中花鸟宛若林中真景,即兴赋诗一首:绣线挑来似写生,幅中花鸟自天成。当年织锦非长技,幸把回文感圣明。*
恰为连城所闻,得之甚喜。得知乔生家贫,便央其父赠金助乔生夜读灯火。
及至此时,史连城、史宾娘二女与这乔生交集不过一二。
待到史连城家中欲为其订下夫婿王化成,商谈之前,她忽觉头晕目眩,沉痼不起。
春闱在即,史父既焦心爱女康健,又恐爱女前程有损,张榜寻全城名医。不久自西域来一头陀,言要有男子一钱膺肉捣城药屑,作为药引喂史连城吞下,方可解其相思之疾。
原来,史连城得的竟是相思病。
若史连城此时清醒着,定然会疑惑自己从未对谁动过心,何来相思之疾?但史父不知,立刻遣人去王家告知看中的未来女婿,欲请女婿救爱女一命。
但那王化成怎会相信一西域头陀的话,只回了一句:老翁痴狂,尚未成夫妻,不至于我剜心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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