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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你祈祷。
不要死。降谷零重复了一遍,羽多野老师,不要再死。
脑海中炸开的场景带着风与雪,冰原、山脉、和骸骨。那些画面闪过,化为白与黑勾勒出的凌乱线条,他看见线条中躺着很多尸体,有羽多野奈绪,有那个死在监狱的□□徒,有莉莉特莉萨,有拍卖会瘦小的女人。
还有降谷零自己。
降谷零将已经完全没了任何反应的半具尸体紧紧抱住。
他的衣服全被染脏了,除了依旧冷淡的表情外,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和那些精神失常的疯子没什么区别,对着来历不明的尸体喊老师,还像自己小时候听到医生姐姐要搬家一样,又难过又不甘。
祈祷有什么用呢?她还是死了,又一次。
但就在此刻,世界仿佛被冰雪覆盖了。铺天盖地的寒意,还有浸入骨髓的冷。降谷零感觉怀里凉掉的尸体逐渐升温,但接着他又反应过来,不是尸体在升温,是他的体温在一点一点下降。
人体低温休克大约是25℃,但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体温绝对不到25℃,甚至还在持续降低。
低温让降谷零四肢僵硬,完全无法驱使自己的四肢。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亲眼看见自己僵硬的手指动了起来。
他松开了怀里的尸体,起身活动四肢,慢条斯理整理起自己脏得不成样子的衣服,他觉得自己似乎在笑。
我不会死。降谷零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要更轻,更淡,仿佛是记忆中那个不苟言笑的女人一样,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死。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远处的身影逐渐消失,琴酒被血污挡住一半视野的视线调回到自己身上。
他能清晰判断出自己现在的状态看,手部腿部多处骨折,肋骨应该断了几根,嘴边逸出的鲜血是因为骨刺扎进了内脏,应该不是大出血,不然他现在就应该休克了。
枪在四米外,现在强行挪动身体只会增大出血量,并且无法保证自己能活着摸到武器。
走廊另一头的窸窣响声应该是那些没有理智的尸体,不用想也知道正在成群结队往这边袭来。
但琴酒没有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行动产生懊恼的情绪,那是现阶段最正确的方式。
要说唯一让他有些后悔的应该杀了马丁尼的。
贝尔摩德说马丁尼似乎和之前有些变化,琴酒反而觉得没什么区别。那个小骗子嘴里没一句实话,所有的行动和语言都在暗示,在试着操控,主宰。一个人的行为举止或许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潜移默化,但有些本能的恶劣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所以他应该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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