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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虞点了点头,先前从宫里御医处开的方子他一直好生保管着,还细细地誊抄过,他一直贴身放着:“在这呢。”
向阿么皱着眉把这份药方看完,锐利的目光看着涂虞:“这个药方,你确定没有错处吗?”
涂虞的心一惊,急忙摇头:“不会错的,这是宫里御医开的方子,我一直贴身存着的。”
御医?那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他又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的身子明明这么弱了,却能坚持着从廿州长途跋涉来到这里?”
“我以为是心里的郁结解开了,赶路,赶路也没有这么累,所以才……”
“你这个药方里的御领木和护心草相生相克,再多吃几年,神仙都救不了他。”
涂虞的脚步微微后退了两步:“可,可这是太医院开的方子啊,怎么会连什么药相克他们都不知道啊。”
“都是好药材,这御领木更是千金难寻,你们在外面也买不到吧。”向阿么把那张药方揉碎扔了,“不用吃这个了,我重新给你们开一副方子。”
“还,还能治好吗?”涂虞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出来的话都有些不成语调。
“要恢复到他没受伤的时候是不行了,但一半还是能有的,也幸好他身体底子好,若是差一点的,早就送命了。”
“所以兄长能一路坚持到这里,是因为他已经断了快一年的御领木是吗?”随玉揉了揉眼睛。
其实不是一年,自从先帝称病,太子监国理政之后,皇帝就再没有赐过御领木,太子也好似忘记了,新帝更是不忿他们一家,御领木是很早以前就没有了。
“是,还有就是,此处产出了地龙叶比外面产的药效好了很多倍,这样算起来,他也算是个幸运的人。”
涂虞看着随旌苍白的脸,瘦得皮包骨头的手,这哪里算得上是幸运。
“我先给他行一次针。”向阿么打开自己的工具箱,随玉就看到了他手上的那一套针,寒光闪闪。
施针的时候随玉被允许在一旁观看,其他闲杂人等都退出了屋外。
随运昌听到向阿么的话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帝心难测啊。”
涂虞却摇头:“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定西军当年,只听宏博一人号令,世人常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那位还是担心。”
“后来宏博战死,定西军原本仍有云阔可以稳定军心,可是帝王之榻,岂能由他人酣睡。云阔也是挡了他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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