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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心疼鹂鹂了。

心疼到,当她因为圆不上自己的谎,而红了眼眶时,他的心,还是疼的难以附加。

从那以后,他就不逗她了。

那些显而易见的搪塞,他也全都收下。

看见鹂鹂对他说谎,越来越自然的表情时,他总是会摸一摸她的头,温柔地对她笑。

他其实知道,城西的铺子,城南的庙,城北的酒楼,城东的花。

最后指向的,都只有一个人——颓玉。

但他,能做什么呢?

那些他每日“呕心沥血”的画,开始逐渐堆满那个红沉木箱子。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要迎来最后的结局。

或者,殷予怀轻轻笑笑。

他的结局,是鹂鹂和颓玉的开始。

有那么一瞬间,殷予怀其实真的觉得自己,很大度。

但很快,他又否认了自己的说法。

在这牵涉到三个人的故事之中,他所有的大度,都只给了一人。

他不在意他自己,也不在意颓玉。

他还是没有大度到,能够对颓玉的一切,无动于衷。

只给一人的大度,还叫大度吗?

殷予怀觉得用“偏爱”这个词,来形容,会更加贴切一些。

他喜欢这个词。

这是他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鹂鹂可能并不太需要他的这份偏爱,但还是容许他自私地,将他身体中最后一分爱,都给她吧。

殷予怀无视了梁鹂所有显而易见的谎话,接受了她隔三差五用别扭的借口搪塞他的事实。

他逐渐,将那个拥有他灵魂的透明的盒子封死。

当他开始感知不到周围的一切,他只想再做最后两件事情。

一是二十四副画。

二是花灯会。

想到花灯会,殷予怀眸中的笑,都变得温柔起来。

其实,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

他有一遍一遍得到了鹂鹂的承诺。

最开始鹂鹂说:“城南的铺子,账目还是有问题,殷予怀,我得再去一趟。”

他说:“好,但是鹂鹂,一个月之后,你要同在下一起去花灯会~”

鹂鹂说:“嗯嗯。”

过了几日,鹂鹂又说:“殷予怀,爹爹说他想我了,想要我去他那住上几日。郁岑的药还没有研制成功,这一次,我就自己先回去了。”

他说:“知道了,鹂鹂,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半个月之后,鹂鹂要同在下一起去看花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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