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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予怀病了整整半月,他卧病在床的这半月,他再也没有见到过梁鹂。

就像是,她悄然地,消失在他的世界之中。

最初几日,殷予怀有些茫然。他的确惹了鹂鹂生气,但是鹂鹂应该,也没有这么生气吧?

这样的想法持续了几日,殷予怀开始不再纠结鹂鹂是否生气的事情,他躺在床上,偶尔会轻轻地咳嗽几声。

鹂鹂生不生气,他不知道。

但鹂鹂不想见到他,他却是知道了。

这样的想法,让殷予怀平静下来。

想到那二十四副画,之后的日子中,殷予怀没有再向杨三询过过她的下落。

再听见她的名字,是在郁岑的口中。

那日郁岑来为他诊脉,告诉他:“小姐如今在我宅子中,你不用担心。”

殷予怀怔了一瞬,他其实,也没有,很担心。

这是在幽州,他有什么好担心鹂鹂的呢?

他知道她只是不想来见他。

但他还是谢谢了郁岑:“在下知道了。”

郁岑走的时候,蹙眉望了他一眼,殷予怀回了一个温柔的笑,在他扬起唇的那一瞬间,漫天的星辰在他眼眸中散开。

是郁岑也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小姐儿时的一见钟情,必然和殷予怀的脸脱不开关系。

颓玉在男子中,已经生得很好了,但是还是比不过殷予怀。

殷予怀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温柔与贵气。

即便此时他苍白着脸,半躺再床榻上,也还是没有影响半分。

郁岑关上门,随后离开。

殷予怀听见门关上的声音,逐渐垂上了眸。

他的身体,他知道。

风寒,快要好了。

昏睡过去的那一刻,他静静地想。

是他占了鹂鹂的府邸,这才让鹂鹂住到郁岑那去。

又过了几日,殷予怀已经不用躺在床上了。

他开始咳嗽着,去书房。

杨三阻止不住,只能一直跟在殷予怀身边。

杨三听了吩咐,用了一日,为殷予怀准备好丹青需要的一切。

随后,殷予怀拒绝了杨三的服侍,开始自己洗笔,研墨。待到一切都做好之后,殷予怀却迟迟没有下笔。

他看着那副已经画好的画,有些颤抖地放下笔。

他像是自己的行刑者,现在,还没有做好,彻底行刑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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