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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殷予怀再醒来时,已经是日午。
冰凉的地板上躺了一夜,此时他已经浑身发烫。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缓慢睁开眼眸时,阳光刺得他眼眸发涩。
不自觉闭上眼睛时,殷予怀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直到彻底站起来时,他的思绪才开始缓缓转醒。
迈开一步,只是有些废力气,殷予怀知道自己病得还没有那么重。
身体发热,他的思绪也开始有些混乱,他摇晃地到了软榻旁,褪去外面那层衣衫,躺了下去。
他又热又冷,脸色不再像往日那般苍白,而是透着一层淡淡的红。
静静地躺在软榻上,殷予怀垂上了眸。
理智告诉他,现在他可以去做很多事情,但是殷予怀,有些倦了。
他一次次地从高处摔落,又一次次地妄想爬上去。
即便是将鹂鹂抱在怀中的时候,他也从未真的觉得鹂鹂属于他过。
那些妄想,被鼓舞之后,开始泛滥。
殷予怀沉默地经受着欲望的折磨。
昨日那一幕,开始倒映在殷予怀的脑海之中。
他想,他总是应该做些什么的。
但一瞬间,他又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做?
他已经走了太多步了,他甚至已经开始不知道,如今的他对鹂鹂的爱,究竟能够再支撑他走多久。
他应该放弃吗?
殷予怀怔了一瞬,嗓音很轻地对着听不见的人说。
“可是鹂鹂,在下已经放弃过很多次了。”
“在下不知晓,再多几次...”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出口了。他静静地睡在平日鹂鹂喜欢躺的地方,昨日那场雨,开始泛滥在他心头。
在无限的茫然之中,他终于品出了除了痛苦之外的味道。
他在不可抑制地嫉妒。
殷予怀静静地蜷曲着身子,启唇,却不知道还能够对自己说什么。
雨是酸的,是涩的,飘进他的眼中,是疼的。
那颗被酸涩的雨淹没的心,这一瞬,失去了跃动的能力。
在一天已经快要结束时,殷予怀终于等到了梁鹂。
不知为何,听见院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殷予怀闭上了眼。
他其实等了鹂鹂很久很久,但在这漫长的等待之中,他没有思考。他并不知晓,待到见到了鹂鹂,有关昨日的一切,该从何处开始。
索性,殷予怀闭上了眼。
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殷予怀的心几近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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