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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殷予怀浑身已经湿透,冬日的雨,寒而冷。
殷予怀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将梁鹂放到山洞之中,用身体堵住了山洞与外面的接口。
梁鹂的后背抵着山壁,前面抵着殷予怀。
殷予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眸缓缓垂下,几乎是本能地将她抵在了山壁之中。
顾不得冒犯,他的手从她的肩头穿过,抵在后面的石壁上,就这样,勉强保持着他和梁鹂身体之间的距离。
外面的雨持续地下着,殷予怀的半个身子一直在雨中。
他原本苍白的脸染上红晕,唇边流出细长的红线。
像是终于撑不住,他头倒在了梁鹂肩头,整个人将梁鹂向着山壁压去。
不过只是片刻,殷予怀就颤抖地睁开眼眸,移开头,轻声而嘶哑地说了一声:“抱歉。”他昏沉着意识,偶尔才会清醒一下,抵着石壁的手被磨破,梁鹂感觉滑腻的血滴入了她的后颈。
梁鹂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殷予怀,不知道是不是雨太大了,她眼眸有些发红,身子微微颤抖。
殷予怀昏昏沉沉,睁开眸时看见梁鹂瑟缩的身子,哑着声音问道:“太冷,了吗?”他说话断断续续地,甚至不能连成一条线,但是话说完那一刻,强撑着意志看着梁鹂。
他不敢昏睡过去,他不敢想象,这种地方这种环境,只有梁鹂,她要怎么活下去。
如若只有他,其实很简单...
但是,不是。
殷予怀颤抖地垂下头,轻声说了一声:“冒犯了...”
随后就缓缓地抱住了梁鹂,身子贴紧,他的头放在梁鹂的肩头,眼眸缓缓地闭上。
风雨喧嚣,但这一切,好像与梁鹂无关。
她沉默了很久,眼眸甚至都不敢看向殷予怀。
她心有些乱,那种从未有过的乱。那么多事情杂在一起,即便是她,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她看着面前的殷予怀。
...
梁鹂轻轻把手握紧,张了张唇,却发不出来声音。
许久之后,才僵硬地唤了一声:“殷予怀...”
原本身子已经许久未动的人,听见这一声,手极小幅度地移动了一番,他声音沙哑,几乎已经要说不出来话。
但是他还是说了。
“我在。”
梁鹂心中有什么东西突然崩塌了,同从前那种霜鹂的崩塌不同,她的崩塌,更为复杂,更为奇怪。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酸酸涩涩,眼眸为何突然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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