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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殿下!”霜鹂有些慌乱,恍惚间觉得她应该又忘了什么东西。
直到手慌乱从被褥中抽出的时候,才猛地红了脸,她支支吾吾,突然有些说不出话。
殷予怀:“嗯?”他浑身没有什么力气,时不时还咳嗽两声。
霜鹂忙起身,整理好床褥,又往殷予怀背后垫上枕头。
她下意识想要去探一探殷予怀的体温,看一晚上过去,烧如何了。
手伸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殷予怀那双绀青色的眼眸含笑地看着她。她手一滞住,还是红着脸说道:“我只是,只是想看看,烧退了没...”
“嗯,那你看吧。”
殷予怀闭上眼,语气很轻也很乖,整个人懒懒依在竹枕上,衣衫松散,露出雪白的一片。
霜鹂眨了眨眼,脸直刷刷地红透了。
她忐忑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触碰到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手比殷予怀的脸要烫多了。
过了许久。
霜鹂未动,殷予怀也没催。
只是轻声温和问了一句:“好了吗?”
霜鹂如梦初醒,陡然放下手:“好,好了。”像是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霜鹂忙解释道:“我是说,殿下,殿下的身体比昨日好了些,额头没那么烫了。”
殷予怀没有说话,淡淡睁开眼,给自己把起脉来。
过了半刻钟,轻微的咳嗽声惊醒正目不转睛看着殷予怀的霜鹂,她听见殷予怀清清淡淡地说了句:“嗯,好像是好了。”
这话像是对霜鹂说的,又不像是对霜鹂说的。霜鹂眨着眼,突然看见他向她望了过来:“谢谢霜鹂了,昨日如若没有霜鹂照料,孤可能就生死未卜了。”他语气虽然很清淡,但是眼眸却十分温柔,霜鹂一下子心恍若洒满了细碎的星光。
她好像从未被人这般需要过。
霜鹂轻轻眨着眼,她本就不太擅言辞,从前怕顶替的事情露馅,她连话都很少说。如今面对殷予怀,她不明白心中那种奇异的感觉,也难以张口表述什么。
她正犹豫着回复一两句的时候,就看见殷予怀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
她一下慌了,不是说好了吗,连忙起身,将手放到他额头上时,殷予怀陡然睁开眼:“为何没走?”
霜鹂的手就那样垂在他的脖颈间,她的眸,被他轻轻地看着。
她吞咽了几次,觉得那套对书青大人所言的对殿下的“爱慕”说辞,在这里应该,实在,不太合适。但报恩这种事情,又如何能够当着恩人的面说?她犹豫着,殷予怀也就默默等待着。
最后霜鹂眨了眨眼,将手探上了殷予怀的额头,强装镇定道:“霜鹂是殿下的通房,那就是殿下的...人,留下来照顾殿下,本就是应该的。”
殷予怀轻轻笑了一声,没有怎么阻止霜鹂的动作,轻轻地闭上眼:“书青同孤是儿时玩伴,故而孤能恳求他一声。但如今孤被锁进了这废院,孤便是什么人都接触不到了。他们都跑了个干净,连从小同孤一同长大的小侍都没有留在孤的身边,霜鹂,这不是个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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