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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纪芙薇心头那股热便褪下去不少,平静下来,强作镇定地一口闷了汤药。
叫她意外的,不知道是不是太医在方子上做过仔细的调整,这轮的汤药闻着极为苦涩,看着也不太美妙,但入口的苦味没有想象中那么强,比上一贴的好多了。
一饮而尽整碗汤药之后,纪芙薇憋了憋,把那股喝了太多“怪味水儿”带来的反胃劲压下去。
她不想在他面前喷出来或呕吐出来,好的是全喝下去之后,除了感觉略有一些撑,仿佛汤已经从胃填到了嗓子眼,但慢慢地口舌之中残余了那么丁点的甘甜,一股药香留恋在鼻尖、喉咙中,于是渐渐地人就舒服多了。
“来。”萧晟煜主动推了推小碟,上头蜜饯摆成了小塔,摞起来格外好看。
纪芙薇拿了雕花的小金筷子夹了一个去核蜜饯,入口蜂蜜与糖浆的甜味立马霸道地充斥了口腔,其中还有几丝清凉的感觉,连喉头的残味儿都压下去了,呼吸之间都仿佛是甜味与淡凉味的交织。
“真好吃。”她不由自主地感慨。
好歹还知道吃完再说话。
萧晟煜好笑地想。
面上,他便难免也带出几分来,即使笑意些微,但柔和的面色与平静的眼神做不得假。
莲心姑姑偷眼瞧着,没叫主子有一点察觉,毕竟人的注意力也不在她们这群宫婢下人身上,心里是渐渐有了成算。
正常用了汤药该准备入睡了,但纪芙薇觉得肚子里还是水儿居多,就这么睡着夜里多半要几次起,打算缓一缓再休息。
正巧萧晟煜接着前头的话又起了个头,她便干脆兴致勃勃地继续讲下去。
“原来还不是第一次就想跑了。”萧晟煜有些讶然,又有些笑。
“不、不好吗?”纪芙薇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
“不太赞成,但能理解。”萧晟煜道,“你年纪小又是那般处境里,能做的选择也少,实在无法的情况下所有的选择都是可以理解的,且不说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更何况凡是论迹不论心,世间有几人经得起问心之推敲。”萧晟煜安慰她,“于已成事实来说,讨论好不好、对不对,反思、自检足以,若是因此反生了业障,倒是走了歪路。”
纪芙薇大概能听明白他宽慰开解的意思,她既没有逃成功,讨论逃跑之后的是非对错是没有必要也没有道理的,她更不必为此增添心理上的负担。
更何况,这世上很多事情,根本分辨不清楚,又不是除了黑便只有白。
就连朝堂上一样是儒生的大人们对同一件事情都会有不同的见解,可见读过书的大智慧之人都不一定能了断所有人和事,又何况她一个小姑娘。
“你不必那般在意我的看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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