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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这几天都在外面疯玩儿,到了比赛开幕的时候才真的跟选手们打了照面。乍眼望过去,竟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

魏宇澈通过魏庆弘以前竹刻协会的人脉,搞到了一张临时通行证。开幕的时候,顺理成章地坐在了媒体工作人员区里。

竹天下是业内最权威的比赛之一,但碍于这“业内”着实算不上多大,所以媒体也只来了几家。一身轻盈的魏宇澈跟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比有些格格不入。

“赵老师。”身后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拿着本子问身边年纪稍长的男人,“今年的规模是不是比去年大很多啊?”

赵飞端着个茶杯,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淡定道:“回光返照罢了。”

魏宇澈好奇地撇了眼他的工作牌,看见上头写着“文艺报”。

这时候赛前准备充分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魏宇澈在脑子里很快匹配,知道这是从第一届跟到现在的老牌媒体。

不仅如此,当年报道梁舒的也是这家。后续梁舒在竹刻界销声匿迹,第二年他们还出了篇讨论她“昙花一现”的文章,措辞犀利之余不无惋惜。

魏宇澈闻到了一丝内幕的味道,直了直背,专注听着。

“怎么会?”年轻男人有些惊讶,“不是说找到人注资了吗?我看今年的奖金池都已经超百万了。”

不仅如此,连酒店档次都提高了不少,往年住宿费选手还要承担一部分呢,今年都全包了。

“小谢啊。”赵飞语重心长,“要不怎么说你年轻呢,看东西还是太浅了。”

竹天下办到了第六届,已经很明显地在走下坡路了。今年之所以从五月提前到二月就是要把时间让给更老牌的“竹工艺”。

小谢还是不理解:“为啥呢?”

“还能为啥,内讧呗。”赵飞指了指主席台最中间的男人,“人啊年纪一大就容易固执,刘敬华要能跟杨玄之一样,早点退出也好,但他偏不。事儿弄砸了,开始广开言路了,但什么都试,最后的结果就是不上不下。”

梁舒这几年不在国内,虽然关注着比赛,但很多乱七八糟的消息都没听说过。魏宇澈倒是后来准备了一下,不过重点都放在了评委审美上,对两人聊的这些一无所知。

刘敬华曾任国家工艺美术协会副会长,在文物研究所专研竹刻,自己本身还是国家级工艺美术师;杨玄之年轻时在中央文史研究馆工作,退休后成了业内著名的收藏家,眼光毒辣,籍籍无名时被他发掘后来一飞冲天的人数不胜数,除此之外还拥有自己的雕刻收藏博物馆。

“竹天下”就是刘敬华跟杨玄之两位大佬一起牵头攒起来的,比起“竹工艺”的技巧性更侧重于独创性。

这年头,手艺好学,创意难得。

第一届开了个好头之后,第二届参加的人前所未有的多,其中还有获过奖的回头参赛。这样有利有弊。好处在于撑起了曝光,而坏处在于底下很少有人再能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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