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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野路子很多,也不乏特别好的作品,但问题在于,谁愿意来看一群野路子呢?
其实想想也挺正常,与其花时间赌一赌没名气的人有没有好货,不如选一个有口碑保证的,起码不会踩雷。
魏宇澈说:“可是如果不做的话,这些东西不都浪费了?”
“是啊,所以必须要有个噱头才行。”梁舒抱着手,“你觉得如果我混上工艺美术师的话,不,如果我拿到竹天下金奖的话,能不能评上协会职称,申请到非遗传承人啊?”
魏宇澈说:“可以。我查过了非遗传承人的申请里有要求奖项这条的。”
梁舒偏头看他:“啧,你还查过啊?”
“那是当然,我也是个合格的投资人好不好?”
“魏宇澈,你老实跟我说,你做投资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梁舒一本正经地问道。
比起趋利避害的利益往来,他的投资实在是太不够严谨公正了。
魏宇澈没回答这个,想了想说:“梁舒,其实我很多时候都很羡慕你,因为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在瞎混,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念书的时候,大家说我是二流子,长大了我做投资,大家又说我做慈善。人家都说迷茫期迷茫期,可是我都快三十了,好像还在迷茫着。”
“你别瞎说,你才二十五。”梁舒严谨地反驳。
魏宇澈笑了,眉头舒展开,继续道:“可就在今天,就现在,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我做的事情并不是全无意义的。你想推广竹刻,饭馆老板想上人的手艺不被蒙尘,这些东西值得被大家看到,但现实里却有太多的因素阻挠了。而我,我有钱也有能力做到这件事,我想做的是帮你们实现这些愿望。又或者换句话来说,我的梦想是帮你实现梦想。”
展览灯光柔和,折出他眼中光芒如水般温柔。
梁舒别过眼,喉咙有些紧,缓了会儿,装作随意:“行吧,那以后等我出名了,就把这些东西通通展览出来,告诉大家,我们才不会被工业打倒。竹刻是很好很好的,竹编也是很好很好的,还有很多就快消失的手艺,他们也是很好很好的。”
“嗯。”魏宇澈低低应了一声说,“你也是很好很好的。”
一阵电流感从脊背袭来,梁舒抿了抿嘴角,没说话,耳朵红得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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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赞助商的身份,在展览快结束的时候,魏宇澈和梁舒被邀请去吃饭。
梁舒一看就是不愿意去,人都懒得过来,让魏宇澈一个人去拒绝。
他客气了几句,随后说他们还有别的约,就不用破费了。
“那好吧。”负责人也没继续客套,说,“祝您约会愉快,也期待下次您跟您爱人再度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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