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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末换了一身便衣,驼色的大衣衬得他的皮肤白得仿佛透明,连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他的动作很轻,倚在门口的男子闭着眼沉沉的睡着了,在他面前,这些人都多了些怠慢,毕竟他不是江崇州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对他也无需花太多心思。
这些人往往都是看江崇州的脸色来行事,在第一天江崇州把他带回来用链子将他锁在床上,这些人就更确定他不过是江崇州豢养的宠物罢了。
外面的世界,一切都是鲜活的。
道路两旁光秃的枝干生长出了嫩芽,花坛两旁盛放开颜色绚丽的花朵,单末抬头望了一眼碧蓝的天空,这大抵还是单末头一回看见这么好的天气。
人行道上偶尔经过一两个路人,单末有点冷的将手揣到了大衣的口袋里,连续几天的低热让他止不住咳了两声,走了一会儿路后,出现了一阵胸闷感,也许是因为他太久没有出来走动了,才会连这点活动量都承受不住。
他没有立刻离开H市。
他在路边寻了辆的士车,想去嘉夜看看,自上回江崇州把他从县城里带回来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林路了。
他这辈子,大抵也只有林路才对他好过。
单末嘴角多了一点笑,其实算起来……他并没有可怜到人人嫌恶的地步。
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司机突然递了两张纸巾给他,道,“你流鼻血了,擦擦吧,别弄到车上了。”
“对,对不起……”单末习惯性的道歉,然后接过来纸巾,他的感官都变得有些迟钝了,若是司机不提醒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又再次流了血。
以前也不是没有生过病,除非涉及到生病危险,江崇州才会送他去医院,很多时候都是他自己硬熬过来了。
单末将鼻子上的血迹擦干净,木讷的看着被染得艳红的纸巾,神色短暂的怔了两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若是寻常人流血生病,该立马去医院里找医生看看,可单末却很害怕医院那种地方,若是别人都有亲人或朋友来看望,只有他一个人落单,那种扎根于心底的孤寂感,会让他近乎崩溃。
没有人不喜欢被关心的感觉,可他从被男人带出嘉夜起就是个陪衬品。
他生病了,或是感觉到疼了,都会被人视为正常,甚至还拿这当成一种惩罚他的手段,让他涨涨记性。
单末用了不少纸巾鼻血才止住了,司机见的他神色像是多了点嫌弃,单末收拾好了自己用过的纸巾,然后给了司机一张红色的纸币,没有让司机找零给他,匆匆忙忙就下车了。
他害怕给人添麻烦,也害怕别人将他视为一个累赘。
一年多没有来嘉夜了,单末循着记忆找到了林路住的地方,敲了两下房门,开门的是张陌生的面孔。
单末问,“……林路哥,他不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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