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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数次重复发动术式,试图将那中断了术式凝滞之物冲击破碎,然而事与愿违,直到五条悟那暗红仿佛彗星般的冲击波,袭到他的身前,将他连带着捆绑的咒灵一起,狠狠撞向了身后的砖壁,他也仍未能成功离开此身。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携裹着无数的碎石烂瓦的掉落声,在薨星宫空荡的正殿前,久久回荡,过了片刻,待扬起的尘土烟云散去后,露出其中破败的人影,冲击波的力道之大,只见羂索其人已然深深嵌入了砖壁之中,周身的僧侣衣裳也破损得不成样子,大口的鲜血伴随着抑制不住的咳嗽声,从他嘴中吐出,混杂着不断从砖壁上掉落的碎石尘土,染污了他的胸前。
“这倒是......出乎意料,咳......”转移失败,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击的羂索,顾不得周身近乎快要麻木的剧痛,不要钱地咳着鲜血,眯着视野逐渐变得愈发模糊的双眸,试图找出术式失败的真正原因。
很快,他就在自己因为衣服破损而被迫裸露的手臂上,发现除了渗着鲜血的伤口,和沾染了尘土的污渍,一道通身漆黑且不断蔓延扭动,好似游蛇一般的黑色暗纹,正顺着他的臂膀,蜿蜒向上,就仿佛在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不知不觉,羂索瞪大了因为重击充斥着血红的眼瞳,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每当这些黑色暗纹在他的肌肤上多游走一寸,他不断试图运转的术式与咒力就多凝滞阻塞一分。
“这到底......咳咳!”羂索看着那些仍在不断游走的黑色暗纹,心底却不知为何,对其莫名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他思绪飞转,试图回忆起这突如其来地打乱了他计划的玩意,究竟曾在哪里见过,可胸腔中的痒意,嘴中黏腻的血腥味,以及近乎覆裹周身每一寸角落的痛楚,种种堆叠,都让他一时难以清楚地想起,只余一个模糊的轮廓,在他脑海中时隐时现。
可五条悟并不会给羂索多余的时间,也不会再同他多一句废话。
将残损到几乎只剩下一半的黑色制服脱下,五条悟一手揽着直哉,一手将制服简单地叠作了睡枕,安置到了合适的位置,这才动作轻柔地将直哉缓缓放倒,他原本想擦一擦直哉沾染了灰尘的脸颊,却发现他已然是满手的鲜血。
见此,五条悟一言不发地握紧了拳,发出一阵阵骨节摩擦的咔嚓声响,并随着这轻微的响动慢慢起身,裹挟着浑身咒力滂湃的威压,一步一步,踏着重重的步伐,径直走向了羂索。
也是直到这一刻,顺着五条悟来的方向,看见静静躺在地上的直哉,羂索陡然睁大了双眸,脑中一阵电光火石,终于知道了游走在他身上的黑色暗纹,究竟是什么。
“影子......”羂索低声喃喃道,嗓音中透着几许黯哑,仿佛有些不可置信,却又理所应当,“是他的......影子!”
终究是他小看了禅院直哉的影子,羂索心中暗恨,他千算万算,却唯独算不到,即使禅院直哉眼下性命垂危,它的影子也依然能够行动自如,甚至脱离主人所在,将他的咒力与术式悉数封锁,至此,羂索也终于可以肯定,禅院直哉的影子术式,绝非禅院族的祖传术式十种影法术。
只可惜,他知道的已经太晚,终究失于防备,败了一手。
不过,羂索并不打算就此认命,千年的光阴都熬过来了,他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就这样栽在一个毛头小子和他那莫名其妙的影子手里,咬紧牙关,仍在暗中试图用别的方法转移自身。
然而,在羂索看不见的地方,影子化作的黑色暗纹,已然顺着他的肢体与肌肤,攀至了他的脖颈,就好像抽芽的枝条,不断蔓延生长,直至侵染了他的脸庞与前额,将他额头处的缝合线疤痕,就着那些微末的细缝,犹如黑色的丝线,一点一点重新挤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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