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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他这位叔父的不自量力,也笑禅院家主这个位置的惹眼,成天有人紧盯着不放,亏得他那位父亲还整日里酒葫芦不离手,优哉游哉。
不过直哉也很清楚,直毘人有的是底气。
投射咒法虽不如禅院家备受期待的十影法那般强劲,却也称得上禅院家强劲的术式之一,更何况直毘人更是将其使用到了极致,家主的位置,是直毘人真真正正凭自己的本事坐稳的,而他这个儿子,不过只是锦上添花的一点彩头而已。
只有他那位睁不开眼的叔父,会觉得是后代的原因。
直哉侧躺在被炉中,吃着香脆的煎饼,喝着清香的绿茗,有些无所谓地想到。煎饼和绿茶自然是真望提供,趁着甚尔不在,没人跟他抢,难得休息,他可得好好享受。
说实话,禅院扇如何同跳梁小丑般挑衅,都入不了直哉的眼,先不谈他心中有多期待咒力全无的那一天早点到来,术式自然是能别觉醒就千万别觉醒才最好。再者,年纪大了也懒得去理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有这点功夫,不如去好好谋划将来。
只不过禅院扇的适时出现,倒是让直哉想起了另外几个人。
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以及......她们那位从背后捅了他一刀的母亲。
那时的恐惧愤恨与不甘,到如今虽然已经过分稀薄,但并非丝毫不剩,原本直哉以为这些情绪早已被他丢在深渊彻底遗忘,不曾想,他们如同阴暗中的藤蔓,以禅院的腐朽为养料,顺着悬崖峭壁又悄悄地爬了上来。
于无声无息间,向直哉刺去,虽然不痛不痒,但实在让人心烦。
直哉扪心自问不什么大度之人,若非有一世的时间缓冲,只怕他早已提刀去杀人灭口了,然而正是有了二十多年对人生的重新思考,他才清楚,这座禅院大宅,内里有多么污秽不堪,同在恶臭的淤泥中,他和那个女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既被污秽所侵蚀,也最终融于污秽之中,继续荼毒后人。
除非有人能大刀阔斧地改变禅院,但这其中的难度不比改变整个咒术界容易多少,盘根错节的利益,朽败陈腐的观念,都是坐卧于这条路上的拦路虎。
但理解归理解,释怀却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一时间,直哉连嘴里的煎饼都觉得没滋没味了。想到真希真依姐妹,他只觉得脑壳疼,更何况这两姐妹之中,还有一个是他当初并不是很想承认的天与咒缚二代。
好在现在人还没有出生,而等这两姐妹出生之后,他和甚尔估计早溜远了,眼不见心不烦,直哉自我安慰地想。
他实在想不到要如何去面对害死自己的人,干脆躲远些。
撇开这些暂且不提,他的小院子倒是越发清净了。
除了甚尔和真望,似乎再没有人知晓他这个地方的存在,其他的侍从不知是不是从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或是看出了什么,又或者是别人私下里的授意,待他冷淡了许多,虽然态度依旧恭敬,但动作间总藏着几分敷衍。
直哉虽有发觉,但完全不在意,总归和他现下仍没有觉醒术式脱不了关系。
其实若非不想太过引起注意,可以的话,他一个侍从都不想要,自己一个人清静自在,眼下的情形倒是从某种意义来说遂了他的心愿。
真挺好,直哉心想,抿了一口茶。
“直哉少爷,”真望端着木托盘走了进来,轻柔地弯下膝盖,跪坐到了直哉面前,“我做了些清淡的和果子,您要尝尝吗?”
“嗯,就放旁边吧。”直哉放下茶杯,看了看托盘内的各色和果子,笑道,“还挺多嘛,你也吃呀。”
自从上次生日过后,他同真望亲近了许多,不再是一开始那样冷淡的塑料主仆关系。虽然那时直哉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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