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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杭何曾见识过这般情形, 与他心中预想完全不符,直接僵在原地, 根本什么也说不出口。
见人不答,于是卿子扬开始自我猜测:“是我今日多喝了酒?对不起, 是我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喝了……还是方才那个女子?我发誓,我与她根本不识。”
苏杭还是有些不信, 但看着卿子扬眼中尽是真诚, 心中亦开始生疑。他的手指仍旧攥着自己的衣袍, 分明已经有所松动, 却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 撇撇嘴, 若无其事地敛下眸子,不再让人看见自己眼中的动容。
紧接着,故作凶狠一般,踢了踢卿子扬的膝盖,低声道:“起来说话。”
卿子扬哪里敢动,与生俱来的求生欲让他根本不敢动弹,双腿像扎了根似的贴在地面,像是生怕苏杭跑了似的。
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吧,但在老婆面前,没有,也不是不可以。
觉察到苏杭态度的松动,卿子扬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猜测正确,半点不敢再耽搁,接二连三地自证清白,甚至不惜把闻宗也拖下水。
“原本闻宗想带我去花楼,可那地方乌烟瘴气,我哪里愿意,这才改为酒楼的。若是你不想我多喝,以后我滴酒不沾便是,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千万别因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还有那个女子,说不定也是闻宗招来的。况且你清楚得很,这四年来,我可都跟你朝夕相处、抵足而眠,怎可能多分出些心思去找女人,若是你还这么想我,我可真就是比窦娥还冤了。”
说着,他还装作被误会的模样,面上挂满委屈,偏偏手指紧抓着苏杭的衣角不放,活生生把自己凹成了个苦情角色。
但苏杭就吃这一套,否则上一世也不会被卿子扬哄成那副模样。听了这番解释,苏杭的神情彻底动摇,思量片刻,半蹲下身,强势地扶着人站起。
骂归骂,他还是无法适应卿子扬这般任意糟践自己的行为。
“我……”
不曾想,他刚想开口却被卿子扬打断。
“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就跟那些浪荡子没什么差别。若是你想打我骂我,我随时都能承受,但是你别因为我难过,也别冤枉我。”
看着面前的青年因为委屈越垂越低的脑袋,距离过近,苏杭甚至能数清卿子扬的睫毛。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只耸拉着眼皮的大狗狗,让人忍不住用手呼噜呼噜。
思前想后,苏杭认为自己着实过于草率,没有了解前因后果便出口伤人,说不定是真错怪了他。
于是犹豫片刻,又坚定地上前一步,紧紧怀抱住卿子扬的脖颈,胳膊用力得很,好像在借由力道传达自己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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