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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而言,这些妖兽根本不足为惧,是以他如此轻易便将其斩杀。但不知为何,溥先紧皱的眉头仍旧未曾放松,紧盯着那黑色缝隙陈思着,眼神凝重。
大约是感受到此人的威力,那缝隙并不敢再接二连三地吐露妖兽,此刻安安静静,不动声色。若非形状可怖,倒真像是什么讨打后听话的宠物。
停顿片刻,溥先还是选择再次向前掠去,他伸手向前,似乎想要触碰一番这古怪东西。
正欲静观其变,突然,待他的手指触到那缝隙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直接将其整个人包裹住,只余留溥先错愕的双眸。
下一秒,他即刻被缝隙吞没,卷入黑色漩涡,再无任何踪影。
……
五更鸡鸣,苏杭按时清醒。昨晚掉的那两滴水,竟让他微感眼角刺痛。心中莫名其妙地就生起一番臊意来,度过两世灵魂,他怎可还是这般矫情。
但在第一时间,余光就瞥向了地面的床位,可这一看,却叫苏杭有些愣神。
昨夜尚且安稳入睡的少年早已不知所踪,被褥倒是叠得整齐,看不出半点皱褶,颇有赌气后一走了之的观感。
初时的怔愣过后,苏杭的心头凭空升起一番怒意。经过昨夜深思,原本他已不做多想,甚至开解自己这是十六岁的卿子扬,不论此人做出何种行为,都不能与其计较。
但空落落的地铺还是针扎似的刺入胸口,让苏杭差点连表情都维持不住,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停留在略微僵硬的程度。
他堪堪维持住表情,尽量平静地掀开被子,简单洗漱,然后取过床头挂剑,于庭院练剑。
有些狠绝泼辣的剑法,挠得四周翠竹「伤痕累累」,簌簌影动,落叶满地,真显得可怜见的。
主人周身气质如冰,若是尚且居住在别院,任人一看便知其气怒,弟子们也只能慌不择路,哪里敢有丁点纠缠的想法。
奈何主人心动,剑气逼人,刀口锋利直接划破了苏杭的袖口,立即于左手前臂渗出淋漓鲜血来。
苏杭感受不到半分的疼痛,只觉得那血红碍眼得很,谁知挂剑常年不用竟还能伤身。
一时间,将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发泄在上,将其狠狠往地面砸去。
骗子,胆小鬼。
他在心里骂道。
长剑痛苦「呻吟」一声,诉说着主人的无情,剑身倒映出苏杭那张余怒未消的脸。
“这是怎么了?”
恰在此时,后方传来一句熟悉的男音,苏杭躯体陡然僵住,却没在第一时间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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