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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描淡写,倨傲至极地说:“我今天正好缺个泡脚的东西。”

齐新竹没有像系统想象的一样,把花好好地插在花瓶里,也没有像他自己说的一样真的用来泡脚。

那束玫瑰,一共十九朵,并不多,却是个寓意很好的数字,结果它们最后被齐新竹用来泡澡。

齐新竹躺在浴缸里,他的皮肤白得像雪,在艳红色的映衬之下显得更加糜艳,他轻轻抓起一把花瓣,它们还没有完全失去水分,还带着生长在花枝上的美丽。

他的神情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突然间,齐新竹幽幽叹道:“我觉得我要顶不住了。”

不过这段时间齐新竹很少过去,梁恪仿佛也忙,很少过来,却总是托人送些好玩的东西过来,有的价值千金,有的并不值钱。

齐新竹每次收到也只是把它们收集起来,放进一个小抽屉里,慢慢的东西越来越多之后,抽屉慢慢变成柜子,直到最后变成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只用来存放那些东西。

里面有做工精美的风铃,一笺他自己写的字条,或者梁恪收集到的一整块黄花梨。

齐新竹虽然好好的把它们存放着,却很少去看,但众人也都知道梁恪虽然走了,但在齐先生心中的地位还是不低的。

他的房间永远好好的被放在那,不许任何人进去,除了齐先生。

花开花落,潮起潮生,时间匆匆无痕,却让人忙碌无比,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三个月过得不算慢,似乎在他收到第三沓明信片的时候就到来了,齐新竹不能否认自己心中的欢喜,那是隐约的,但不能忽视的。

终于,在他又准备去亲自把梁恪接回来的时候,事情发生了他从未想到的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匆匆赶到威廉古堡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人前来迎接,所有人整体的气氛也怪异极了,在他的逼问下,有人终于支支吾吾地告诉他,梁恪现在躺在病床上,不能起身。

齐新竹皱着眉,猛的一惊,梁恪出了什么事?他那样强健的体格,若只是一些小病小痛,又怎么可能会下不了床呢?

他眉目冷冽起来,吐出的话犹如寒冰,让人颇有压力,那人终于犹犹豫豫地说了,“因为梁公子想要脱离威廉家,但家主不同意,他就要求实行家法,这样,也就可以直接脱离这个身份了。”他们其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死也要脱离这样高贵的身份,只是当时看见带着小刺的鞭子甩在梁公子身上时,他青筋都暴起了,却还是一声不吭。

整整三十鞭,那是古堡里最古老的家法,是为那些辱没门楣的家族子弟准备的,因为一旦动用,他就被在族谱上除名,再也不是高贵的贵族,再也不能享受那么多的权利,也不会再有成群结队的仆人,他将成为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从来没有人主动提起过这项家法,没有人会这么蠢。

威廉苍白的脸气的通红,胸腔中上气不接下气,直直指着梁恪骂他不孝子,可梁恪丝毫不惧,脸上甚至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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