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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来想去,想得扑哧笑出了声。笑过之后,又摇头嫌弃:“侯府的防卫也太差劲了。”
伪装姜晏的人提前回侯府,等真正的姜晏夜半归家方能替换。姜晏怎么进的屋,假姜晏怎么悄悄离开,完全是个谜。
她打了个呵欠,挥退朱鹭。
腰腿还困倦得很,某个操劳过度的地方肿着,动一动都难受。姜晏干脆哪儿也不去了,就倚着床,使唤阿蘅给自己擦脸洗漱。吃了几个小糖包,她要来纸笔,咬着笔杆苦思冥想半晌,开始写字。
「桓哥哥,见字如唔。」
「五娘不日将前往一场文会,题已知晓,但腹中笔墨不多……苦难砺心志,奢靡难久长,此题当引豪杰人物……」
很敷衍地过渡了几句,切入正题。
「你可知当世哪些王侯将相有类似遭遇?」
想了想,姜晏详细补充了一些细节。比如幼年不受双亲喜爱,被父亲责罚虐待,少时离家外出闯荡。
写完这封信,她差阿蘅拿走。听闻是给季桓的,阿蘅嘴皮子蠕动片刻,犹犹豫豫应下。待到中午,姜晏用过午饭,听雪栀描述新来的黄夫人如何受宠,阿蘅回来了。
“娘子。”
阿蘅遣雪栀出去,跪坐在姜晏面前,“婢子有一事想问。”
姜晏心不在焉地玩弄吃剩的桃子点心:“季桓收着信了?”
阿蘅点头。
这面容清秀的婢女绞着手指,仿佛积攒了所有的勇气,开口道:“娘子可是变了心,打算与季郎君结亲?”
姜晏并不意外阿蘅会有这样的猜测。
男女的来往总归要敏感一些。
她扔了手中稀烂的面团,懒懒道:“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
阿蘅便不吭声了。
院中花狸躺在软草间打滚,喵呜喵呜地叫。蝴蝶绕梁,花香馥郁,一派闲适安宁的景象。
日落西沉之时,季桓自兰台归家,被父亲季慎之叫去训诫了半个时辰,方踩着疲软的步伐回到居所。
“我一定是上辈子做尽坏事,才托生到这样的家里。”他边解衣领边哀叹,“谁家的父亲如此苛待亲儿?兰台的事务,最麻烦最难搞的,必定是我接手;好不容易回家喘口气,还得被他从头到脚挑剔一番,反省当日犯过的小错……写奏疏时和同僚开几句玩笑都不行,赶明儿我焚香沐浴再干活,如何?”
跟随的仆役哪儿敢接腔啊,只能陪笑。
季桓随便解开官袍扔在楎架上,余光瞥见案头信笺,长眉微挑。拆开来看,先是一笑,而后这笑意渐渐沉寂。
仆役静悄悄地退出去了。
季桓独自坐在屋中,将信纸铺平,一手压着墨迹,指尖轻轻叩击。他不笑的时候,便显得格外冷漠疏离,眉梢眼角都写着清醒的薄凉。
“先是查宿六,进皎月阁探听讯息……”
“请闻阙指点文义……”
“如今都开始操心怎么写文章了。”
“平时看几个字都犯困的人……晏晏……”
季桓将姜晏的名字含在唇齿间,缠绵而倦懒地,“不要将我当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子啊。”
77 “主人。”
日子就像漫长而疲乏的梦。晨起,日落,循环往复。
今日宿成玉登门拜访,明日沈知婴邀请赏花。
偶尔也有季桓的书信送来,语气温软地约姜晏去某个山清水秀安静私密的地界私会。
姜晏哪个都不想搭理。
她给宿成玉出了新难题,要宿成玉亲手打磨一套棋具;给沈知婴送去几匹上好的绢帛,支使他绣些漂亮的裙子和手帕荷包,什么时候让她满意了才能相见;至于季桓,打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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