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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姜晏:“给你路上玩,开心点。”
姜晏冷着脸看他。从弯弯的桃花眼,到嫣红的嘴唇。
“季哥哥有空捉鸟,不如做些正事。”她说,“这里少了个婢女,你不查么?”
少女的语气很严肃,然而囿于嗓音细软,听着便显得稚嫩又娇气,像小猫爪子踩着人的心脏。
季桓笑容变浅,手一松,挣扎的灰雀立即飞上高空。
“既是少了人,自然要查。”他很快恢复了散漫随意的模样,“五娘放心,有我在,能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
你说有什么事?
姜晏磨了磨牙,目光落在他腰上。季桓的腰瘦而窄,很是好看,还佩着一柄短刀。
“这个给我。”
她指着刀,“我要玩。”
季桓还真解了下来。
“刀剑无眼,要小心。”递刀的时候,他的手指无意按住她的指尖,“五娘莫要割伤自己。”
姜晏劈手夺过短刀,冲季桓甜甜一笑:“我知道。”
她当然不会割伤自己。
犯事的婢女已经跑了,究竟谁设的局,一时查不清楚。车队即将抵达洛阳,在事情暴露之前,姜晏决定杀死季桓。
——让这件事变得死无对证。
***
灵净寺,疏香院。
一男子身披道袍,衣袂飘飘有如仙人,大踏步进了东边厢房,对里面执笔写字的人调侃道:“今日屋檐蛛儿结网,原来是有好事情。殿下多年苦行,总算尝了这阴阳欢喜,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回应他的,是一方泼墨的砚台。
“殿下莫要生气嘛。”道士打扮的男子笑嘻嘻躲开,取了随身携带的药箱,翻捡金针,“我已听奉山说过了,是清远侯府的小姑娘?啧,也不知谁这么坏,要把这娇生惯养的贵女往殿下房里送,这可不就是豺狼叼兔,老树逢甘霖……”
咣咚,青铜镇纸也飞了过来,险些砸中脑袋。
伏案写字的男人捏着狼毫冷笑,嗓音阴冷低沉:“程无荣,程神医,你若不想要舌头,孤可以满足你。总归没了舌头,拔了牙齿,也能给人看病。”
程无荣闭嘴,将金针摆好。
那男人写完一幅地藏经,坐着褪了衣袍,露出伤痕斑驳的精壮脊背。程无荣一眼望去,便看见无数交叠的旧伤,刀劈过的,剑砍过的,其上隐约可见细碎的抓痕。
“……真够激烈的。”
程无荣咂舌,想起对方刚才的警告,赶紧收声扎针。
尖锐的金针刺入脊背穴道,赤身跪坐的男人微微绷紧下颌,粗粝的手掌攥住旁边案桌。刚写好的佛经,便也攥进了手里,成为一团揉皱的墨。
“针灸之法,只能暂时抑制毒性。”施针的程无荣说道,“殿下幼年中毒,至今余毒未清,夜间发作疼痛难忍。我翻遍医术,才推测与人交合可缓解痛感,殿下不愿如此,可殿下身边的人舍不得您受苦。奉山昨夜见那婢子引人进屋,无非是将计就计,希望姜五娘能解殿下之苦罢了。”
男人脊背扎满金针,脖颈青筋毕绽,然而声音依旧是冷的:“死士不得擅自做主。”
“那也不必将奉山罚成那样……我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树上吊着呢,再吊一会儿手该废了。”程无荣捏着最后一根金针,扎进侧腰穴道,“诶,所以说,我那法子有没有用?”
男人没有回答。
汗珠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滑落斜长的眉,染湿浓墨的瞳。印着几道抓痕的喉结,似是忍耐地滚动了下,做出吞咽的动作。
手里的纸张已经揉碎洇湿。
一如昨夜伏在榻上的少女,哭泣且娇媚,柔滑的股间淫水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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