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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怎么弄,你帮我弄一下。”老爷爷显然耐心告罄,“给我点碗炸酱面就行。”
白宴抹了抹手,点开菜单发现没有绑定线上支付,犹豫了几秒钟从裤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行云流水地下单炸酱面,把手机还给了面前的老爷爷:“已经好了。”
“钱怎么给你?”老爷爷有点着急地问。
没等他回答,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提示他半小时前有人添加他的好友,是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你是谁?”白宴打了前两个字,输入法自动跳出了完整的句子,很不客气地给对方发了过去。
“我是随祎。”白宴想起来对门住的那个面色不善的同学,印象里还是班长。
没说几句白宴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随祎的口气很生硬,感觉像是小学时候院里用竹编警告小朋友们注意礼仪的主任,公事公办地告诉他记得选课。
白宴理解了一会,才知道之前让他等着的新班导没有给他换好课,更没有像约定好的那样帮他换好课。
整整一个下午,白宴都在焦灼不安,直到临近傍晚的空档里,他才找机会喘了口气,找到店长。
“不干了?”店长诧异地看他。
“已经开学了。”白宴解释,“不能做白天的活了。”
店长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不乐意,白宴的脑子转得很快,平时话也很少,这两三个月以来,点餐收银进货服务都做得好,少了一个人店里大概是忙不过来。
白宴见他很为难的样子,说:“那要不然,老板你再招一个人,招到了我再走。”
店长满意地点头,说:“就这两三天吧。”
“嗯。”白宴松了口气,简餐店里拥挤又肮脏,充斥着不新鲜的油烟味和刺鼻的调料味。
但这样的地方让他觉得很放松,不仅仅是微薄收入带来的,还有种在混乱中蓬勃的错觉,让白宴觉得安心不少。
说实话他并不习惯大学生活,或者说他并没有真正地进入到这个学校里,电影学院里的一切都让他有些紧张,更多时候表现在他给每件事、每句话都留了一个缓冲的时间。
这让他看起来有点迟钝,虽然白宴不太介意。
傍晚客人不太多的时候,店长又叉着腰挥手,把白宴调回了收银台:“先把中午的钱点下收起来。”
白宴站回柜台里,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脚跟,帆布鞋的鞋底已经被磨平,原有的花纹图案只剩下一点,踩在粘腻的大理石地板上有些滑。
收银台的付款都被锁在机器里,只有一张二十元的纸币露在外面,被计算器压在角落里,旁边放了一张纸巾,写着几个很有力道的字:炸酱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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