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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书犹豫了下,犹豫要不要上前,脚尖刚踏出一步,即将迈入沐浴阳光的外院时,何母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

“别难过,何书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你来之前,我们对他那么好,也从没见他有半点回馈。何况你们才相处了多久?那孩子性子冷,捂不化就算了。”

脚步就此顿住,那些字眼如铅石灌入耳朵,将血液凝结,何书嘴巴微张,钉在那儿。

何鱼小声抽泣,用纸巾擦干眼泪:“请您不要这么说他,何书哥哥在我心里一直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他画的画拿过奖,好厉害呀。”

“会画画就算厉害?”何母笑了笑,她放下剪刀,轻描淡写道,“那也是我们培养得好,从小到大花在他画画上的钱不下七位数,就算再没天分都能学出点样子来。”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深思了下,眼神转向何鱼:“我记得你是不是也喜欢画画,想学吗?”

何鱼睁大眼睛,眼神很亮,像是小孩得到梦寐以求的礼物,其中掺杂几分忐忑纠结:“可是严老师说了只收何书哥哥一个关门弟子,我还是算了吧,何书哥哥那么优秀,他学好就可以了。”

何书死死地望着在花盆边站着的两人,堵在胸口的情绪宛如密布阴云,马上就要忍不住倾滚爆发。

何母摆弄剪下来的花枝,这花期待它长出来时满心欢喜,如今嫌它多余便弃如敝履,她漫不经心道:

“想学就去学,你是我儿子,以后不必再说这种自我轻视的话。”

那一瞬,十七岁的何书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质问,那我呢?我难道不是你儿子吗?

很快他意识到个可笑的问题,他不是,何鱼才是被错换人生的那个,他跟何家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何家能把他继续留在家里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哪来立场去问?

那晚他彻夜难眠,在房间里枯坐一宿。

一个星期后,从小把何书教到大的严老师把他叫过去,欲言又止许久,眼神里满是无奈。

严老如今年纪大,兼任艺术中心的会长,实在没精力多带一个人,多番协商未果,两家的交情摆在那儿,最终何鱼代替何书继续学画画。

那天的何书,更像是翱翔天际的鹰被折断翅膀,身上多了两道血淋淋伤口。

所有人都知道他未来想当画家,在何鱼来到这个家第二十二天,他追逐的梦想,被人强行叫停。

何书觉得那是人生至暗时刻,他跌入地狱,后来他才知道,那天他看见的不过是地狱大门。

真正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何家的每个人,都是侩子手。

何盛远的声音将沈星澜拉回现实:“小书?”

阳光穿透枝桠洒落一地,不远处操场传来三三两两的说话声,何盛远站在离沈星澜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沈星澜眉眼低垂,淡金色的光在他眉睫跳跃,显得静谧安详:“既然是小钱,那不如大哥替他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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