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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也当着随希声的面嗤了一声。
他翻身坐起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随希声的下颚骨状似温柔地摸了摸,声音刻意放柔,听得人背后凉飕飕的:
“你不愿意大可直说,我不是非你不可,何必拿这些来糊弄人,真以为我和你一样蠢?”
随希声向后仰了仰头。
他怕锦也一个不顺心就卸了他的下巴。
那样他就骂不了人了。
“敢躲?”锦也忽的收紧手指,狠狠捏住了随希声的下巴,力道大到似乎要将那一块骨头捏碎:“作为炉鼎,你没有选择。”
随希声很疼。
随希声受不了了。
随希声翻了个白眼。
锦也没想到他这么嚣张,手指往下移,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听话的宠物,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直接杀掉对方的时候。
一双柔软白皙的手忽然虚虚握上锦也的手腕,触感如柳絮拂身,又轻又软。
锦也再次与其对视,短暂地愣了一下。
那双眼睛里水光潋滟,透明清澈,仿佛藏了一汪金色的海洋。又似乎是山林溪涧忽然蹿出的鹿,单纯到不知人类的长弓即将夺走生命的危险。
那是一只兽类的眼神。
他好像看不懂自己在做什么。
“主人想掐死我吗?”
随希声直勾勾地盯着锦也,粉色的唇瓣轻启:“只要主人想,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声音很微弱,细如蚊呐。
但没关系,锦也听到了。
被严格限制的新鲜空气终于涌入气管,随希声偏过头连声轻咳,眉尖微微蹙起,似乎十分难受。
锦也的手指动了动,但终究没有伸过去。他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记住,我需要的是听话的宠物。多余的小心思不要有,否则你不会想知道下场。”
随希声摇着头,白色的长发倾洒而下,缎面光滑映射夕阳的余晖,流光溢彩,像是织了一面的星河。
锦也突兀地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宠物,而是一尊精致易碎的瓷器。
他站起身,凭空消失,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
“我三日后再来,记得将伤养好。”
随希声咳了许久才停下,艰难地擦了擦渗出的生理性眼泪,眼瞳中不复柔情,全是一片恼怒的冰冷。
锦也,好样的。
第一次见面就想杀了他,这也就算了,那是不熟。
经常不来看他,让他独守空房,这也就算了,搞事业,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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