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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什么呀。落嘉问。

威士忌。

菜很快送上来,金黄色的披萨香喷喷地冒着香气,意面沙拉一列摆开,然而更吸引人的是两杯酒。

这是落嘉第一次见调好的酒,上面驮着五个圆滚滚的冰淇淋球球让他知道这是百利甜,旁边的威士忌却更吸引他的目光。

不如百利甜精致甜美,褐红色的酒液包裹着方形的冰块,像一颗沉寂千年的宝石,在灯光下幽幽地闪着光芒。

傅司年先把酒摆一边,说:先吃点东西再喝,不然容易难受。

许落嘉听话地吃了两块披萨,一点意面,然后得到允许以后,才小心翼翼地捧起百利甜,喝了一口。冰淇淋依旧耸在上面,因此喝酒的时候沾了一点冰淇淋在嘴角边,凉凉的。

许落嘉又连续喝了几口酒,放下酒杯的时候,百利甜少了一大半。

百利甜的冰淇淋被手心捂热,底部已经融化了一些,像一场沉沉日落,正是被夜幕消融的残阳。

冰淇淋还在融化着。

傅司年抬眸,看见许落嘉的脸,无声地笑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许落嘉努力睁大他的圆乎乎的眼睛,就看见傅司年再次用指尖指了指嘴角,眉眼间皆是耐心又宠溺的笑。

笑得许落嘉心腔猛震,脑海中只有傅司年的指尖和嘴唇。于是,他也笑,只是显得傻乎乎的。

傅司年:

他在许落嘉面前挥了两下,柔声问,喝醉了?

许落嘉摇摇头,昂起脑袋,脸色潮红,笑得天真浪漫:没有哦。

傅司年没有料到,许落嘉喝个百利甜都能上头,便按住他还要捧酒杯的手,把他的酒推开,附在他的耳边慢慢说:不许喝了,还要回家的。顺便拿纸巾,替他擦掉了嘴唇边的冰淇淋。

即使晕乎乎的,许落嘉依旧很听话,温顺这两个字或许是刻在他的骨头里的,再也没有伸手去碰酒杯,安安静静地吃着披萨,吃累了就抬头看舞台上的人,偶尔小声地,跟着两句。

傅司年见他安分了,才拿起威士忌喝了一口,旋即侧头,专注地看着许落嘉,发现他正在低声哼哼唧唧,凑近了听,才发现他在跟着舞台上的人唱歌。

本来以为他只会唱一首,或者两首,然而一杯威士忌喝光了,酒馆里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还在唱。

他便隐隐有些吃惊,喉咙里溢出笑意,逗身旁的人:你怎么会怎么多歌,中文日文韩文你都会。

许落嘉有点不好意思,坐正了一点身体,安静了一会,不唱了。又一会,闷闷地说:我还会唱粤语呢。声音听起来,有点羞涩,又有点小孩子般的得意。

那你要上舞台吗?可以上去的。

许落嘉的视线落在舞台上,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他思考的时候睫毛总是会颤动,像振翅欲飞的雨蝶。

最终,他轻轻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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