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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依旧吵闹,淋得屋里空气都湿透了。
柏知望垂着头,拳头攥得过紧,以至于指甲嵌进肉里生疼,你还想继续吗?
答案其实两个人都清楚,可秦舟是真舍不得,他爱了十几年的人不可能说放就放下。秦舟也不是没想过就这么耗下去,只要在一起就好,反正绝大多数情侣最后都会步入互相妥协又拉扯的阶段,几乎一切感情都会变成琐碎。既然大家都能凑合着过,他们为什么不能。
最终他还是不甘心,他们曾经明明那么快乐,凭什么要退而求其次,把彼此的喜欢给拖没了,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剩。
总得有人当恶人,秦舟来当了。他没哭,就是额头青筋暴起有点可怕,嘴唇和手背因为用力而发白,分开吧。
嗯。柏知望被雨淋得心都凉透了,那就分开吧。
这几个字根本不能提,光提到秦舟的神经中枢就麻得不行。
柏知望开车载秦舟回家,路上雨很大,雨刷在玻璃上勤劳地工作着,但秦舟的眼前仍然模糊一片。
秦舟在副驾坐着,沉默地流泪。
明明车程只有四十分钟,怎么有的人花那么久,却还是到不了?
家里依旧干净整洁,没半点人气儿,唯独餐桌上多了几只装饰蜡烛,本来是为节日准备的。
地板上还洒了点玫瑰花瓣,秦舟板着脸,踩着它们去浴室,换掉湿透的西装。
柏知望在地毯上坐着,头发滴水也不管。秦舟换完睡衣,出来时看他一眼,扔给他一条毛巾,然后转身进卧室,翻出情侣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柏知望远远地叫住他:你不用收拾,我走。
秦舟没说话,跪在行李箱前,背对着外面,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发出声。
柏知望假装不在意地绞着手指,但开口的哭腔还是出卖了自己:这房子你出钱多,我搬回旧的那个就行。这样公平。
秦舟低声说:那我把钱按利息还你,还有咱们共用的那张卡
小船,柏知望打断他,那些都归你。
曾经那么亲密的人,在这算账,谁多谁少,怎么分家。多讽刺。
秦舟抹了把脸,手上湿哒哒的。没想到分手的阵痛会这么厉害,排山倒海,让他连呼吸都困难:还是要分清的,车子你先开走吧,等哪天闲下来再把户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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