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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没在意,弯腰捡起,手指却碰到了一个东西。
她身形没有丝毫停顿,不动声色地按了按,摸出了大概形状。
纸盒被放回茶几,裴松也没了吹头发的想法,环视一圈,很快就把目光落在一个半人高的插孔上。
她没有过久地看着孔眼,只是瞥了几眼,而后起身去卫生间。
卫生间不大,除了淋浴头和架子,基本有什么东西一眼就能收入眼底,裴松冷着脸检查几遍,确认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她刚想离开卫生间,一个想法却在电光火石间出现在脑海里。
简林意匆匆把自己推进卫生间之后做了什么,裴松不想去怀疑,可是这个直觉强烈到难以忽视。
这种感觉和当初自己被领养后,裴松在看到那个病弱小男孩的第一眼,就直觉自己的命运要和这孩子绑在一起一样。
准确到让她没有波澜,同时心寒。
这次也不例外。
但让裴松感到手脚发麻的不是孔眼的监控和纸盒下的监听存在对她有没有什么影响,而是简林意这么做的原因。
上辈子,裴松在无孔不入的监视控制下被剥夺了一切权利,对这些设备的敏感程度极其高,也基本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隐私感在她身上没有很重的痕迹,她也早有自觉。
她更在意,出于什么遭遇,会让简林意做出这样的举动。
一个alpha装成omega的原因,德纪那次的吻是在表演给谁看,刚穿过来时,让自己去堵简林意的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裴松都不知道。
在遇到自己后两人几乎表明心迹的情况下,却选择监视自己,这层暧昧窗户纸也因为几个纽扣大小的设施,变得牢不可破起来。
关系就止于此。
简林意似乎格外没有安全感。
裴松从卫生间走出,走到针孔监控的视角下,路过茶几,吹干头发,关掉了房间的大灯,继而走到床边,调整了一下床头灯的角度。
她敏锐地觉察到扭动自如的灯管有一处凝滞,但是也没在意。
上床后,裴松没有关灯。
她没有开灯睡觉的习惯,但是如果那人想,裴松乐意让简林意透过十几米远的针孔监控里看到自己在做什么。
也只有裴松乐意,简林意才能这么做。
生涩的猎人在草地间布下并不精密的机关,也就只有强势的猎物甘愿踩上,她才能得手。
而猎人将机关做的显而易见,没人知道是不是存了几分试探猎物是否愿意归顺的心思。
一墙之隔的简林意在忙完了之后打开手机,看到的就是暖黄的灯光下休息的某人,安安静静,少了点素日的张扬不羁,露出最内里的柔软。
“这个人,我总能做到,从头到尾完完全全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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