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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发软,心内犹如一桶凉水泼下,慌乱中紧抓着那莽汉的衣襟,苏凌脑子一片空白。
初春的清寒渐渐消失,屋内温度渐渐上升,羊油灯哔啵哔啵地烧着,他照耀着屋内的一切,古老的床铺剧烈晃动着,吱呀吱呀的,伴随着男人粗喘的气息以及若有若无的哭泣,突然,床帘内伸出一只纤细白腻的手,挣扎着,似乎想抓住什么,却抓不住,只能紧抓着床帘,但随即又被抓了回去。
地上,白月如霜。
第3章 小叔子
戚文在屋后劈着柴,这几日赋闲在家,多少要帮着家里料理一些事务,父母早逝,印象起就是大哥带着他们仨弟一起讨生活,虽说自己只是个收养的,可大哥皆一视同仁。长兄如父,戚武独自支撑着这个家庭,辛苦的很。他作为老二,确实应当多分担一些。
里屋里又传来一些声音,饶是已经压抑了声,那片片春声还是如同细雨润透大地,弥漫开来,更何况戚文这等习武之人,自是对细微之处的声音愈加敏感,只听见那人用软软的声儿的求饶,床角的吱呀声却是更是猛烈,然后一阵低低的哭泣,接着又一阵安慰,周而复始。
阿昌已去睡了,否则他还得向自己的四弟解释。
大哥一向是明理的人,戚文从未见过大哥这般执念过,戚文心间说不出的滋味。
转眼间劈的柴已经够家里好一阵了,戚文仍是半分睡意也没有,看见厨房的水缸只剩半缸子水,索性拎起了木桶准备提水去。
一桶又一桶,厨房的水缸也满了。
想不出家里还有什么事儿可以做,脑间更是清醒一片,戚文便拎起了屋后的长棍,试了试手,就着月光练起武来。
耍了半个时辰,终于出了一身汗,戚文收了长棍,准备冲个冷水澡就回房睡,途经靠着厨房的柴火间,戚文耳边一阵悉悉索索的。
这一阵又快到了水灵芝的季节,少不得有些闹事的来,戚文心内警惕,紧了紧手上的长棍,摒了气息轻轻打开屋门,一个白色的身影缩在墙脚。
借着月光一看,是那人。
他已经靠着角落里的松木堆,睡着了。
饶是晚春,这晚间的气候还是忒冷,那人只穿了单薄的亵衣就那么睡着了。
月光穿透窗棂,铺满地上,照得苏凌那没有血色的脸蛋一片朦胧,显得愈发的粉嫩,这几日担惊受怕的,虽是在这阴冷的柴火房,苏凌却是睡得很香。
那个恶人发泄完很快便入睡了,苏凌忍着身体的酸软,忍着心内的厌恶,轻手轻脚下了床,跌跌撞撞地逃也似的跑出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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