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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杨守澈几乎完全懵住了,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方暇身后,到了如珠斋——也就是这个书院的食堂。看着那由山长亲自提名的匾额,杨守澈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僵硬住了。

虽然方暇把如珠斋叫做“食堂”,但是它的性质其实更类似于教职工食堂,学生们一般都不会来这里吃。倒也没有明令禁止,只是对于书院的学子们而言,要是每顿都来这里,未免太过奢侈了,一般都是遇到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才过来一趟。

而对杨守澈而言,就更是如此了,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地方。

但是这会儿,杨守澈只在门口顿了顿,还是深吸了口气跟着进去。

夫子如此耐心解惑指点,他合该请夫子吃顿酒的。

只是他心底到底是忍不住算了起来,这顿酒吃完之后,他手上的银钱恐怕不剩多少,如此一来,这次从家中带的干粮要节省着吃了,最后那段时日又少不得以白水充饥。

杨守澈略略走神计算着每日口粮分配的时候,却见先一步进去的夫子已经熟练的点好了菜、付了银钱,招呼着他往二楼的厢房去了。

方暇毕竟占了个夫子的名头,在如珠斋里面还是有优待的,比如说免费的二楼包房。

只是没想到,他刚进去坐下、菜还没上呢,就先被少年奉过来一捧铜板,毕恭毕敬,“学生劳先生费心指点,这顿酒合该是学生请先生吃的。”

方暇:?

叫学生请客?他成了什么人了?!

——这必然不能收啊!

不过考虑到这会儿年轻人的自尊心,对方又主动给钱,明显不想被照顾。

方暇顿了顿,开口:“哪有谁请谁的?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我瞧着你带了干粮了罢?”

杨守澈没想过还有这说法,被这话说得一懵,但是还是答应,“是。”

他确实带了:家里烙的饼,晒得干硬干硬的、不容易坏,就是吃得时候得用水泡开。

杨守澈刚刚点过头,就见对面年轻的夫子已经颔了一下首,“不过是拼个桌、各吃各的罢了。”

他有点茫然的眨了眨眼,全没想过还能这样,人还懵着,手里的铜钱已经被对面人催着收回去了。

他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脑海里传来一声嗤笑,[蠢。]

杨守澈脸色一变,但是这次却反应很快、赶在对面夫子注意到他异样之前就低下头。

[你还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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