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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钦倒是很平静,像是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他解释:“黎朝已经数代都未起兵戈了。”
早几代被迫南渡的恐惧深深刻在脑海里,纵然有大江的天险阻隔,他们对于北戎铁蹄的惧怕也未减分毫,北方稍有动刀兵之迹、就忙不迭地遣使前去议和。但与之相对的,是朝中极低的武将地位。
毕竟既然不动兵、也不需要打仗,那不管是武将还是兵卒,都只是虚设而已。如此,便是同级官员,武官也天然的比文臣矮上一头。
大黎的朝廷对北戎的骑兵有多恐惧,对本朝的将士就有多轻视。
方暇就自己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倒是能明白商钦说的这些话,只是——
“咱们可是把安京打下来了啊。”
虽然为了削弱黎帝的警惕心,那份捷报上种种意外堆叠,简直就跟白捡了战果一样,但是这到底是拿下了一座城,还是旧日都城,都这样了,黎帝还不放在心上?
商钦笑了下,“福寿他们这回做得不错。”
方暇:“……”
原来是被忽悠瘸了。
商钦察觉到方暇这反常的沉默,不由偏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方暇:“没什么。”
就是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家崽笑得像个大反派。
怎么可能?!崽他明明又乖巧又听话,有什么问题都是黎帝、黎朝皇宫的锅!!
虽然几乎被商钦给出的理由说服了,但是这件事毕竟关系重大,趁着南方朝廷过来的使者还在这边休整的这几日,方暇还是不太放心地直往四方馆跑。
商钦倒是趁着这个机会将手中的邺史翻了个七七八八,其中尤以开国那一段研读最细,每看完一次脸色就黑上一分。周围伺候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都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只盼着那位不知道去哪儿的暇公子今日能早些回来。
方暇倒是不知道,自己一个透明人当得还能让这么多人都惦念着,他这会儿正跟着黎朝的使者到处逛呢。
按照黎朝那腐败官场的现状,到外地出差的中央官吃拿卡要简直都是惯例了,每出一次差就是一趟公费旅游,还有当地官员的各种孝敬,要不是这会儿的赶路实在辛苦,这简直是个不得了的美差。
商钦前几年都在各地当地方官,对于接见钦使这套流程倒是很熟悉,他却不惯着这些人的毛病,安排驿馆、提供饭食,再多的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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