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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园中的大小官员及其家眷,几乎都要嗅到隔壁侍郎府飘过来的血腥味了,如何还能吃得下饭,人人面色凝重。
赵究未分一眼给他们,倒是夹着那菜看了看:“这菜是什么典故?”
康业嘿嘿一笑:“这菜老奴在宫里伺候许多年都没见过呢,世子妃殿下,烦请您给陛下讲一下吧。”
沈观鱼自然听命上前,答道:“这道菜是鳝丝炒的,用的是西洋传来的橄榄油,听闻吃着对脏腑更好,适合老人,“鳝丝”也有积善绵延的寓意……”
沈观鱼站在斜侧,能看见赵究高挺干净的眉骨和漂亮的鼻子,衣领贴合这修长的脖子,显得修整而禁欲。
“那这道呢?”
他将银着点在更远的一道菜上。
沈观鱼俯身去看,橘合香气味在这时更加清晰,皓白的腕子上戴着只冰玉的镯子轻轻晃悠。
太素了,该带点重彩的,如松石、滴翠、红玛瑙……
两个人的距离渐近,但又隔着恰好的礼数,赵究偏头思索时,双目比渺茫远山更美。
最后,沈观鱼将桌上的菜肴一一介绍了个遍,所有人的视线都不敢直视这边,但余光一直注意这边。
忙活完了,沈观鱼退远。
她想起妹妹说,若是见到陛下就向他求情,当时沈观鱼还不信赵究会来,但真见着了,他谈笑间就抄了侍郎府的作为,寿宴能吃成了白事,她是一句都不敢提。
赵复安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倒不看,只是沉眉敛目的,闷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老齐王只开头问了一句,到现在也没得答复,陪在一旁再搭不上一句话,面容尴尬。
有人陪着,赵究这顿饭吃得甚好,等放下筷子时,锦衣卫指挥使申敛就过来了。
他浑身煞气,刚厉的步子迈过,飞鱼服的袍角似能将园中花木割伤,这张轮廓深邃凌厉的脸是朝中上下皆避之不及。
但申敛同时也是皇帝最趁手的兵器。
他半跪在地,呈上一叠带血的纸,说道:“陛下,罪证已自刘业丰已死的随侍腹中翻出。”
刘业丰为人狡诈,竟将书信账册藏在死人腹中,嵌在了墙壁里,寻常人找到了尸,也意想不到东西会在肚子里。
申敛话音刚落,众人吃到肚内的食物不觉翻滚起来,人人面色苍白,大气不敢喘。
赵究略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就起身离了席,往园门而去。
“陛下这就走了?”老齐王起身颤颤问了一句,他到现在都没听到这皇帝侄子的一句寿词呢。
“哦,差点忘了,”赵究回头,指尖轻晃着腰间玉玦,修长干净的手比玉还漂亮,
“那侍郎府脏污,朕见齐王府就在附近,还有酒宴,特来借地休息一番,叔父不会小气吧。”
原来如此,老齐王听了怎会不气结。
“臣……臣……”他面色涨得通红,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最后居然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仆从们一阵手忙脚乱,把人抬了下去。
这时候齐王妃终于动了,如今她为大,没有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推个儿媳出去赔礼的道理,忙行礼:“父王老迈,求陛下恕罪。”
“叔父确实年老不济,可惜了这一桌好宴,”赵究将玉玦随手抛康业,“赏,侄媳。”
说罢便离去了,申敛跟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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