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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始终没有动静,李茹着急忙慌地去翻备用钥匙,一把一把挨着试了个遍,还是打不开,她骂了声操,咬咬牙,使劲拿肩膀往门上撞,“砰”一声闷响,门纹丝不动,剧烈冲击震麻了她大半边身子,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别冲动!何铮!你会后悔的....”
“……”
何铮木木站在镜子前,一手拽着头发,一手握着剪刀,脸上是一片灰白死寂,他在审视镜子里自己这张脸,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不堪。
他没有用他的头发伤害任何人,可偏偏有人要用头发来伤害他,如果这些伤害永无休止,如果他跑不掉躲不开,那他干脆就用更极端的方式——先一步伤害自己,来堵住他们的嘴。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角流了出来,何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不留恋地剪了下去。
从脖子到腰,大片长发沿着背部滑落,干干净净,一刀两断。
李茹把门撞开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惊呼,冲上去夺过他手里的剪刀:“你疯了吗何铮...你这是干嘛....”
何铮被她使劲推了下肩膀,踉跄倒退几步,他说不出话了,抱着膝盖缓慢蹲下,用手去扒拉地上的头发,把它们聚成一堆,捡起来,紧紧攥在手心里。
李茹还在大声叫嚷,何铮却表现得比她要隐忍许多,有些人连崩溃都是无声的,即使内心早已溃烂得不成人形,仍不会允许自己放声痛哭,他呆呆低下了头,脸颊贴近长发,用肌肤去感受最后一份过往二十八年蓄存的余温。
“.....何铮。”李茹眉间一层担忧,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何铮缄默了很久很久,最后从头到尾抚摸了一遍头发,再然后,把它们轻轻放进了垃圾桶里。
他从地上站起来,几乎是用气音在强撑:“我累了,去睡了。”
他侧身绕过李茹,拖着发软的腿,一瘸一拐回了客房。
遮蔽的窗帘将屋内映出一片昏黄,屋外雷声闷滚,雨点滴滴答答坠在玻璃上,北京这几天一直都是阴沉的,酝酿了这么久,这场雨终于下了。
在床上躺下时,他下意识抬手往后一撂,空荡荡的,有点不习惯,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从此以后他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不必再担心会压着什么东西了。
床头有瓶安眠药,所剩无几,何铮倒出来两颗扔进嘴里,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
同一时刻的墨西哥,有人仍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婚礼现场持械互殴,腹部连中三刀,致命一击在距心脏三厘米处偏离,杨承差点命丧当场。
他在魏祯也出手前就抄起椅子砸在了他脑袋上,魏祯也脸上的血漫进了眼睛里,什么都看不清了,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桌上的餐刀,像条杀红眼的疯犬一样把他按在墙上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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