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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个儿人。”余京海低着嗓,语气坚定得很,“他肯定会是咱老余家的人。”
余老太太表情都是懵的,她在医院里就觉着有问题,不是周惜有问题。
是她儿子看周惜的那样儿有问题,就跟看炕上的媳妇儿,要把人生吞了的。
她没敢深想,因为周惜从头到脚,甭管是脸皮还是气质,都充满了富贵气,和他们家比,就是一个天顶上,一个泥地里。
余老太太震惊过度,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想不明白她儿子哪来的自信说那个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周老师会进他们老余家的家门。
这不得是青天白日发大梦呢吗?
太拎不清了!
余京海给老太太喂了药,让人躺下睡了,才走出房间,把房门掩结实。
随后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捧在掌心里,走进客厅,找到周惜,语气十分谨慎地问:“忙一天了,歇会儿吧?”
周惜该吩咐护工的事情也都吩咐好了,今晚就先让人回去记熟工作的内容,第二天再正式来上工。
“余哥,你再仔细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漏了的地方?”周惜问着,一边接过杯子,一边轻抿了几口。
“哪还能漏了?就你想得最周到。”余京海急忙答了话。
“那就好。”周惜缓缓地舒了口气,好像到现在才完全放松下来。
借着客厅里老灯泡不甚明亮的光线,余京海瞅见了周惜前额上的薄汗,心根猛地搐了一下。
家里没有置办空调,这镇子的气候,就算到了大夏天也不会太热。
而且只有一个老人常年待在家中,空调开着,还容易伤身体。
但以周惜的家世,他从小就是在优越的环境下养着的,否则也不会长得这么白皮嫩肉。
余京海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舍不得见着一个人流汗。
就那么一两滴汗珠,沾在周惜的皮肤上,湿了墨水样的鬓发,他都觉着心疼。
“阿惜……”余京海盯着那汗珠,见那汗珠要滑到周惜的那枚小泪痣边,鬼使神差地就朝那位置伸了手,想给他抹去汗水。
这时,周惜的手机突然响了。
悠扬的钢琴曲回荡在老房子里,显得突兀不洽。
周惜连忙拿出手机,先把铃声按灭了,怕惊扰老人家的睡眠。
他冲余京海抱歉地一笑,才接通了电话,转开了脚步。
余京海伸出一半的手僵着,没有再动,目光逐渐变得混乱。
刚才周惜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那两个字——“秦牧”,他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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