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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后照例有几个西装笔挺的学员来加她微信,本质身处服务业的朱煦,习惯性地全都通过了。
随后提前五分钟下课,挤上了回“家”的地铁。
好紧张啊。
她的掌心快把车上的铁栏杆都沾湿了。
这情况,怎么这么像时兴的小朋友们说的,网恋“奔现”呢?
为了避免见光死,朱煦在电梯里紧急补了个妆。走到门口前,她刻意放缓了步伐。木质防盗门的隔音效果不算太好,她能听到屋子里电视机的声音。
意味着有人在里面等她。
朱煦的心脏陡然提了起来。
此前一个月内,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冯小姐的所有猜测、忐忑、亢奋和不安,都在这一刻达到顶峰,让她举在半空中,弯曲着也拘谨着的中指,迟迟无法在木门上发出克制的敲击声。
她想她应该充分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去应对可能面对的任何一张脸——如果是冯斯谣,她就冷漠一点,面无表情;如果是陌生的脸,她就和善一点,礼貌微笑——
在她并没有敲门,也并没有做好表情管理的情况下,门猝不及防地开了。
扑面而来的饭菜香。
门里站着28岁的冯斯谣。并不意外。
却是以一个朱煦意料之外的形象迎接了她。
冯斯谣踩着一双卡通拖鞋,挽起袖子,穿着围裙,还拿着锅铲,扎了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额前和鬓角散着不规则的碎发,看起来很居家,很贤惠。
很好看,很好看。好看要说两次。
还很香。
冯斯谣静默地看了她两秒,然后无比自然地伸手接过她的包,应道:“回来了?”
如同已经做了无数次迎接动作的老妇老妻。
和六年前完全一致。
朱煦张了张嘴:“啊,嗯……”
冯斯谣接过她的外套,“我听出来你的脚步声。”
朱煦:“哦……”哦完才反应过来,是在解释为什么知道她在门口。
确实,她记得,冯斯谣有一双猫一样灵敏的耳朵。
朱煦顺拐地走进了家门,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应该非常痴呆也非常滑稽,因为她看到冯斯谣笑了一下。
“见到我这么开心吗,一直笑。”
冯斯谣伸出没握锅铲的那只手,更加自然地捏捏她的脸。
捏不到几两肉,她的手很快又失落地垂下了。
朱煦还是:“啊?”
她有在笑吗?
怪不得苹果肌都酸了。
冯斯谣这次笑的很明显了:“嗯嗯啊啊的,小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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