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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道为什么, 池援总觉得迟骋这两日的情绪有些低落, 本来就难能可见的笑容也更加稀缺了。池援看在眼里, 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可迟骋却只是敷衍的一笑摇摇头, 完全没有想说点什么的样子。
池援心里翻涌起一种被隔绝在外的失落感。
他私下询问戴国超和毛江, 没想到连他们两个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能跟他姥姥去世有关吧!初三那年冬天, 也就是期中考试前后吧, 他经常请假,连期中考试都没参加。后来他回了学校, 我俩也问过,可他一句话也不说。我也是后来才听我奶奶说, 方奶奶不在了。”
池援联想起迟爸爸跟他讲过的事,心里有了猜想。
晚上下自习之后, 池援早早地就将迟骋拉回了宿舍。一进门, 池援便反手将门锁上, 一把将迟骋拉进了自己怀中。他什么也没有说, 就只是抱着他。
迟骋将脸藏进池援脖颈间,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
姥姥的去世对于迟骋来说,打击并不比妈妈的去世来得小。
从姥姥旧病复发,爸爸签署了放弃治疗,直到姥姥离世,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那时候,如果姥姥能够接受放射治疗,姥姥也不至于走得那么痛苦那么早。
一开始,迟骋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爸爸为什么要签署放弃治疗协议,直到后来,迟骋看到了姥姥生前留下的手记和遗嘱,他才慢慢地试着去理解和接受。
姥姥只生了妈妈这么一个女儿,再无所出被迫离了婚,之后她没有再成家,独自将妈妈抚养长大。好在妈妈秉承了姥姥的坚强和聪慧,从小到大都很优秀。
一直以来,妈妈的都是姥姥的骄傲,是她向前婆婆无声抗争的一张王牌,却没有想到,妈妈会那样仓惶而凄惨的离世。
姥姥心里一直支撑着她这么多年的支柱轰然垮塌了。虽然她还强撑着继续照顾着迟骋,然而当她得知了自己的诊断结果之后,她几乎没有纠结,就在接受治疗苟延残喘和放弃治疗的选择面前,毅然选择了后者。
姥姥离开的那晚,天空飘落了薄薄的一层雪。她最终也没能再多撑一天。
第二天便是迟骋的生日,也是多年前她拼了命生下了迟骋妈妈的纪念日。
迟骋在十五岁生日的那天黄昏,踩着地上薄薄的积雪,目送着殡仪馆的车将姥姥拉出了太平间,消失在了清冷而阴沉的街道尽头。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第二天早上,安老师正在讲台上激情四射的讲课,徐老师突然打断了她,将迟骋叫了出去。迟骋这一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连他的手机都还放在桌洞里没来得及带走。
迟骋突然之间便没了音讯,池援连去戴奶奶家吃中午饭的心思也没有了。他在食堂食不知味地随便吃了几口,便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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