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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骋哥!”
半夜里,池援在床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有触碰到那个原本睡在身边的人,心里一空猛得惊醒了。寂静的微光里,池援看着空空的床铺,疯了似地翻身下床,连拖鞋都没有穿就冲出了卧室。
客厅里有光,他满心惊慌寻着那一盏光亮奔过去,看见那一束柔和的灯光下,迟骋手握着一本书半遮着脸,睡得像一只蜷缩着的大猫,池援不安的心“嘡”地一下落回了心窝子里。
池援盘腿坐在迟骋身旁,看着这只熟睡的大猫良久,最终还是在将他叫醒或者直接抱回床上去之间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客厅里尽管要比卧室稍微凉爽一些,但软垫到底薄,迟骋清瘦的身体直接睡在软垫上,看着都觉得硌得慌。
迟骋在睡梦中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了动,还未及明白,便又被舒服的床铺拽向了更深的沉眠。所以,当第二天迟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上一如既往地糊着一只还未醒来的八爪鱼,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爬上心头,瞬间懵圈了。
迟骋头顶着一万个问号将池援掀到一边,顺手捏住了池援的鼻子。池援呼吸不畅被迫醒来,揉着眼睛,正想咕哝几句,却瞬间被迟骋捂住了嘴。
池援这才意识到,这屋子里还有个因为电梯坏了而不得不舍近求远回旧房子第三者存在,还是一个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的存在。于是池援乖乖地起了床,迅速地洗漱完毕之后跟着迟骋上学去了。
新教室在最靠近住宿区的那里,这栋本名为致远楼的教学楼因为全都是高三生,因而被亲切地称为“毕业楼”,搬进了这幢楼里,高中生涯便进入了最关键时刻啦,能不能在来年夏天美美地开个屏,那就要看在毕业楼里的这一年,过得是否充实是实扎实了。
毕业楼的条件明显要比文科楼好很多。文科楼是一中最早的一幢教学楼,那时候,一个班能有□□十号学生,教室自然也稍微大一些,而后修起来的教学楼都已经是标准化教室。五十名同学都落座之后,教室里也没有太多空余的地方了,他们再也不能像在原来教室里龙腾虎跃地打闹玩耍了。
戴国超的座位紧靠着窗台,他被毛江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不能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想怎么舒展就怎么舒展了,最要命的是不能想溜就溜想逃就逃,他有些郁闷,偏过头来笑盈盈地跟毛江商量:
“毛毛,我跟你换个座位吧?你坐靠墙我坐过道行不啊?”
这是自从跟迟骋分享过心事之后,戴国超同毛江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昨天晚自习。
昨天一晚上,戴国超就规规矩矩地认真学习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到底学进去了多少,今天又是如此有礼有节,让毛江极不适应,他还是习惯那个迷糊又精怪,胆小又霸道的纸糊的小霸王。
这时候,他要是蛮不讲理地开口就直接让毛江坐到里边去,毛江也不会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可他偏偏如此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这就让毛江很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戴国超。
毛江看着戴国超乖巧的梨涡,不知道该怎么做答。他一时也没想到戴国超为什么会突然想换座位。他不是一直都喜欢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吗?这样就算他躺在自己肩膀上,也不会影响到毛江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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