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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骋哥,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男生呢?你知道吗?今天下午在鬼屋里他抱着我,我真得觉得好——开心哦, 可是又好害怕, 害怕被他知道了, 他会觉得我有病,我变态。”
戴国超的声音轻轻的, 语速极慢极慢, 仿佛每一个字都要从心上硬抠下来, 精雕细琢过之后再从口中吐出来。
“你可能都觉得难以相信吧, 我梦到过他好多次, 各种亲密的画面, 我一直告诉自己, 那是因为我天天跟他厮混在一起, 可是,怎么可能骗得过去嘛!我都跟你厮混了十几年了也没那生出那种想法啊。我都不知道我对毛毛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就已经浸入心髓了。”
戴国超说完, 慢慢地将脑袋支棱起来,努力地撑起眼皮, 伸出双手捧住眼前人的脸, 盯了半天, 突然晃了晃脑袋, 长叹了一声垂下了手,又朝着毛江身上倒了过去。
毛江自然而然地接住戴国超,将他揽进怀里,还侧了侧身体,让戴国超靠得更舒服一点。
“唉,完了完了,我到底是有多想他啊,居然把骋哥都能看成毛毛。看来我是真的疯掉了。”
戴国超至今都还以为自己身边的人是迟骋,完全处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状态,心里无所顾忌,反而无比轻松,把困扰着他的隐密的心事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所有的惊喜都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意外。
毛江一下子接收到了戴国超太多的情意拳拳,心中激荡着千言万语,却都拥堵在了他如同火燎的喉咙里,说不出来。他明白,如果不是如今依然顶着迟骋的身份,他也许根本听不到戴国超这些小心翼翼的诉说。
他热泪盈眶,他没有想到,这个平常总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小朋友,心中早就有了自己,原来他们一直都是双向的奔赴。只是谁都顾及着对方,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感情,生怕给对方造成不必要的挂碍与困扰。
他看着戴国超哭肿了的眼睛和微红的鼻头,格外心疼。他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戴国超微锁的眉心,收了收胳膊圈紧了怀里的人,附在耳边哑着嗓子说出了此时他最想跟戴国超说的话。
“小傻瓜,你没疯。我怎么可能舍得你孤独终老,我一辈子都会陪着你!”
自毛江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未曾开口,此刻乍一开口,嗓子就哑得像是信号奇差的调频广播,陌生得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这声音的出处。毛江突然就体验到了迟骋因为过度的情绪刺激而失声的感觉了。
戴国超处于半迷半醉之间,明明记得坐在他身边的人是迟骋,却莫名觉得自己完全被毛江的气息包裹着,连同他隐约间听到的那句沙哑而令他欣慰的话,也像出自毛江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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