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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一场梦。
清醒过来的迟骋轻轻地出了教室,去了趟卫生间。出来之后,脸色就白得很难看,额头上浮着密密麻麻的细汗。他有些艰难地走回教室,一把拍在了池援的背上。
池援正梦游天外,突然被惊醒,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却见迟骋脸色奇差地站在他身后,连呼吸的节奏都不太正常,他立马反应过来,一把将迟骋揽入怀中,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骋哥没事,什么都不要想,没事的。”
迟骋靠在池援的肩头,吃力地问道:“池援,你……能不能再帮我买一包那个,我想……换一个干净的。”
“好,我这就去买,你不要怕,买回来我陪你一起去换。”
池援将迟骋放到自己的座位上,从桌洞里摸出一颗棒棒糖,剥开了喂到迟骋嘴里,轻轻地对他说:
“你吃块糖,很甜的,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池援疾风一般地奔出了教室。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了迟骋一个人。他瘫在桌子上,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嘴里的棒棒糖上。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蔓延,这是少年给予他的慰藉。
迟骋将棒棒糖一点一点嚼碎,在不断的咀嚼的过程中,他的注意力被分散在各处,内心的紧张与恐惧也随之一点一点的松弛下来,一点一点的在消散。
池援很快就回来了。他的脸颊因为拼命狂奔而泛着红潮,鬓角出挂着细密的汗珠。他顾不上喘口气儿,拉起迟骋就进了卫生间。
相比于他出去之前,迟骋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池援看着迟骋进了隔间,他站在门外说道:
“你别关门,要是感觉不舒服就叫我,我就在门口,哪也不去,等你出来。”
迟骋迅速地撕下那片沾染了血污的姨妈巾,有意识的别过脸去,将那东西卷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上面斑驳的血污,猛一看上去,像极了当年母亲遗体之下的那一滩血迹,尽管几经清理,但渗入水泥地的痕迹却经久不退,留存了好长时间。
他很后悔刚才上厕所时非要多此一举地看一看,不过他也感到庆幸,幸亏是在中午大家都休息了的时候,幸亏池援还在他身边。
从隔间出来,迟骋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松快,尽管脸色依旧苍白。
池援没想着迟骋晕血地情况竟会如此严重,想必是早晨上下楼梯牵扯到了伤口,又坐了一个早上。
“骋哥,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下午也就两节课了。躺着还能放松一点,一直这么坐着,还是对伤口恢复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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